“你也知道本座是个什么禽兽性子。”墨燃小心捧起他的指尖,反复观察确认已经充分消毒之后才拿了药细细涂抹。药是孤月夜特别上贡的金创良药,据说是新一代掌门亲手所制,效果很好。
他一边抹一边继续低声道:“就凭本座那性子,想杀本座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所以本座也不敢让别人来给本座换药,大多数都是本座自己处理…实在处理不了的,就叫个黑棋来帮本座上药。”
药膏凉凉的,敷在疼痛似火烧的伤口上很舒服。楚晚宁惬意的眯起风眸,耳边听着故人的嗓音低沉缓慢,心底竟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墨燃还在继续讲:“但是那些人还是想让本座死,见不能近本座的身,就偷偷的在本座的药里下毒,幸好本座当年跟着师昧学了些药理,不然还就真要身死魂消了。于是久而久之,本座就自己贴身带些简单的药了。”
墨燃又将楚晚宁伤的最重的拇指细细用纱布包了,然后又拿着镊子去捣鼓那白皙修长的食指,
“其实本座最初并不想杀那么多人的。”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其实本座只想杀那一个人而已…但是其他人都要杀本座,本座为了保命,就也只好勉为其难送他们都去见阎王了。”
楚晚宁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嗯。”
“当然后来杀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墨燃突然笑起来,“而且看那些道貌岸然的东西们下地狱这真的很让本座愉悦啊。所以呢,本座就顺便屠了个儒风七十二城,再顺便实现一下小时候的愿望,拿个天下共主来当当。”
楚晚宁:“………”
楚晚宁:“墨微雨,头伸过来。”
墨燃不知他想干什么,愣了一下就很乖巧的把头伸了过去,然后眼睁睁看着白猫儿面色不善地用他柔软的肉垫,打了一下自己的侧脸。
墨燃:???
楚晚宁又轻轻打了一下他另外半张脸,低声骂了一句:“混账。”
墨燃:???!!!
打完了他又自己缩了手,由于牵扯到伤口,疼的脸色惨白,直冒冷汗。惹得踏仙帝君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得认命的拿了镊子帮他清理食指上的荆棘刺。
他大概是第一次给别人处理伤口,所以显得格外笨拙,就像个山野猎户突然捡到一只受伤的白猫那样,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能让猫主子舒服。
猎户真的很为难,他从来干得都是杀生的行当,从来没想过自己这双手还能救人。
但又偏生极喜爱这猫,只能笨手笨脚的用自己最好的东西给猫主子上药。一边上药又一边暗自心怕猫主子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气会不喜欢,想要撒个谎洗白一下自己,结果因为嘴笨,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个遍。
然后呢,被失去爪牙的白猫,用柔软的肉垫,轻轻拍了两下。
正当猎户纳闷的时候,白猫儿又闭起那双极好看的狭长眼眸,眉眼间含着几分自己不知道的复杂情绪。
“对了。”墨燃突然很疑惑的望向他,但眉眼间的一缕温和却像极了后世的墨宗师,“师尊…那个,师昧是谁来着?本座才好像有提过他,但是现在本座又有点…记不大清了?”
楚晚宁默默缩了缩指尖。
他刚才趁着墨燃被自己打懵的时候,又借自己与墨燃相握的手渡了些来自九歌――或者说来自炎帝神木的至纯善念过去。
八苦长恨花是上古魔花,炎帝神木是上古神木,神木正好对魔花产生压倒性的克制作用――这还是他后世隐居时琢磨木灵召唤术时意外发现的。
毕竟魂魄数量有限,还是得省着些用。
楚晚宁刚想回答“师昧是谁”这个问题,却又被墨燃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结果原先准备好的回答噎在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