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

“嗯?怎么了?”

楚晚宁眯了眯眼,竟是说出了和当年墨宗师一模一样的话语来。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惘

“…楚晚宁……你可真是……”踏仙君舀粥的手就那么顿在空中,良久才低头把那勺粥喝下去,声音很低,“本座就在这儿待着,又不会跑。待着没事叫本座做什么?”

楚晚宁只觉好笑:“我不是说了吗,我叫你是因为我想叫你啊。”

踏仙君咳了一嗓子,然后又喝下一勺粥:“楚妃总出声会打扰本座公务。反正本座就在这里,你想叫的时候抬头看看便可。”

楚晚宁把视线又移回奏折上,朱笔批出一行行整洁漂亮的正楷:“你又不会永远在这里。如果你要是走了,走的时候还没告诉我,你又打算让我上哪里看你?上阴曹地府吗?”

最后一句话,他又习惯性的带了些嘲讽口吻。等意识到的时候话音却已重重落下。

楚晚宁内心顿时又浮上几分自责。

我怎么能…这么糟糕啊。明明知道墨燃现在体内种着魔花,怎么还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巴…偏得说一些夹枪带棒的话……

楚晚宁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当初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八苦长恨花”是师明净做的了。

因为师明净温柔啊。

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温柔,但至少表面上温润如玉,君子倾城啊。

哪像自己。

冷冰冰的,还不会说话,长的还不好看,年纪比墨燃大了整整十岁……脾气还不好,要么就是天天跟寒铁卷刃在一起打交道,要么就是在血雨中以天问铸了万人棺…怎么学都学不来一点点师明净的温柔,哪怕装都装不出来。

怎么自己就这么糟糕呢…

“本座不会走的。”

墨燃的声音就像一把尖刀,刺破了他的自怨自艾。而偏偏这把尖刀在划破黑暗之后,还把最容易被掌控的刀柄朝向他,任由楚晚宁握住刀柄,斩破冷仞天光。

他很强硬地把楚晚宁的脸掰过来,对着那双满是诧异迷茫的风眸一字一顿的坚定道,

“本座不会走的。”踏仙帝君一双横流暗波的上挑眼眸微微眯起,乍看来竟还蕴着些甜蜜蜜的笑意,“若是晚宁不想本座离开,那本座陪陪你也无妨。那些公务奏折暂且晾在一边,也无碍。”

楚晚宁皱了皱眉,抬起那执着御用朱笔的手,用笔尖儿点了一下帝皇的脑门儿,眉间一点残红将墨燃硬生生添了几分女气,衬着那有些苍白的皮肤,瞧起来却分外动人。

楚晚宁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墨宗师苦思冥想要给他取一个爱称的事来,于是思路如涌泉汩汩涌出,顿时灵感迸发,福至心灵:“…燃妹?”

墨燃愣了一下,兴许是话本看多了的缘故,条件反射道:“楚郎?”

楚晚宁一下子没绷住脸面笑了出来。声如碎玉投珠,引起墨燃心上泛起一阵阵涟漪。但面上踏仙帝君的气势不能丢,“大胆刁民楚氏,你笑什么?”

楚晚宁面上毫无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心里笑够了才觉过神来,拿起一本奏折轻拍墨燃脸上:“那些公务奏折,有哪次是你自己批的?现在倒好,我竟成了大胆刁民?墨微雨,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墨微雨目光暗了几分。

要是楚晚宁再敢说一句“品性劣质难琢”,就把他绑起来,狠狠地/?H/他并锁在床上,让他日日夜夜侵犯,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人渣罢………

漆黑的瞳仁里蕴着无边无尽的暗沉,迅速吞噬掉那其中的一缕微光。墨微雨眸色阴沉地盯着眼前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