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人家一起过年,结果闹出这么多破事,又把他当个骡子一样到处用,多少觉得不好意思,交待了秦大少爷一句“请便”就往那边走。
“吱呀”一声推开门,煤气灶上“咕咕”炖着东西,高大的金发青年正低头切肉。金色的卷发垂下来,遮了他半张油画一般严密流畅的侧脸。
见她过来,金发青年按着手下的鸡腿肉没抬头:“你们吵完了?”
“你又知道我们在吵架了?”
“那个人看起来想把我和韦舟一起捅死。”黎杰森调笑,“你们是情侣?”
“曾经……算是吧。”
夏追把头发扎起来,就听他问:“为什么分手?他看起来很帅,而且很富有。”
“别问太多。”夏追打开水龙头洗手。
“好吧。”黎杰森耸耸肩,“别拖累我就好。”
“想太多了。”夏追擦干手,走过去要接过刀,“我来吧,你休息一会儿。”
“别!”他躲过了,冲她眨眨眼,“我可不想和他坐在一起,万一打起来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夸张?”夏追无奈道。
“我还是在这里当厨师吧。”黎杰森反客为主地指挥,“你去把刚刚我用的盘子洗了。”
“行吧。”
二人各司其职,没过几分钟,就见英俊的黑发少年扭开厨房门。
他臭着脸,脱了羽绒服,站在门口,警戒的神态活像个哨兵。
夏追又烦又觉得好笑:“你干嘛?”
秦铄一时卡住,半晌梗着脖子道:“我也来帮忙,不行吗?”
“你会做饭?”
少女毫不迟疑的问句刺激到了大少爷脆弱的自尊心,他脱口而出:“做饭而已,有什么难的?”
夏追怀疑地抬头瞧他一眼,黎杰森也停了手,站在料理台前看好戏。
秦铄硬着头皮就去拿刀。鸡腿肉在菜板上伏着,切好的是黏腻的肉粉色丁状物,没切好的是一大块软肉,旁边是黎杰森剥好的鸡皮,白花花的一片,油脂在菜刀和板子上留下白色的粘痕,让人看着就犯恶心。
他忍不住把那把刀放在水龙头下冲了一遍。
夏追侧身让位置:“你真的会?”
他心里没底,脸上的阵仗却不能输:“你把我当个什么废物,连切肉也不会?”
他连马术和击剑都学会,一把菜刀而已,还能翻得了天了?秦铄这样说服自己,洗过菜刀便真的气势汹汹地向菜板走过去。
“等等!”夏追喊住他,“你先去打个蛋。”
“事真多。”秦大少爷板着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打蛋听起来可比切肉容易多了,他在电影里见过,手一抬就能弄好。
拿碗,磕蛋,抬手,顺着裂缝扒开……他的手怎么顺着碎裂的蛋壳抠进去了?
秦铄恶心坏了,偏当着二人的面还要强作熟练,只好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指,顺着那个洞一扯,蛋壳分成两半,透明的蛋白裹着蛋黄,顺利滑进了碗里。
这差不多了吧?他抬头,颇有些嘚瑟地瞥了眼一旁的夏追。
“……你没发现碗里有蛋壳吗?”
“啊?”他忙又去看,果然在散出的蛋黄中间找到了几小块碎裂的壳,一时僵住。
“把壳挑出来就好了。”他犹嘴硬。
金毛青年憋着笑去握刀切肉。
夏追无语地叹了口气:“你去外面玩吧,这里小,三个人太挤。”
秦铄一张俊脸又红又白。
从小到大,他在自己家里都没做过饭,今天来她这儿低三下四地讨好,到头来却只是自取其辱。恼怒和委屈一齐涌上心头,他有心发火,又不愿意当着这金毛洋鬼子的面又招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