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扎更安全。”秦铄强调。
上赶着阉自己呢这是。夏追抬头,仔细观察,没在这张脸上搜寻到玩笑的意思。
“你结了扎……以后怎么办?”她迟疑道。
“什么以后?”
“以后你想生小孩了……”
“你不是说不想生吗?”
她没说话。
秦铄反应过来了,脸色一白,干巴巴道:“你觉得我会和别人生孩子?”
夏追侧过脸:“我们聊这个干嘛?”
秦铄却不肯随意翻过这页:“夏追,你看着我。”
“……”
“你是不是想甩了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卡了一下,皱眉道,“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没错,但以后谁说得准……”
“我说得准!”秦铄打断她,“你明明就是不相信我,你为什么总把我爱你这件事看得这么轻?我的以后只和你有关,就算你甩了我,我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我不会变。”
夏追觉得他太儿戏:“不说别的,你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同意你没名没分和我纠缠一辈子。”
“怎么就没名没分……”他说到一半就卡住了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充其量算个固炮,甚至不是唯一的固炮,确实没名分。想到这儿,他声音弱下来,“那些人我会处理好,你别管他们,我不是从前那样了,不会再让那些老东西打扰到你。”
夏追不置可否。
秦铄直直望着她侧脸,冷不丁问:“要是温子言说要去结扎,你会这么劝他吗?”
“……”
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是了,夏追劝他,是觉得他迟早会离开自己,可换了温子言,她不会拒绝,甚至不会想这个问题。
温子言偏执而极端,赌上一切,不给自己留退路。夏追签下那两份赠与合同时就注定了,她接受了他的一切,默认了要和他纠缠余生的事实,也因此,温子言为她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当然,不会拒绝。
而他……
她说那份协议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其实还是产生了,只是她没意识到。
这就是温子言的目的吧,用全部来换取她彻底接受他。压下的情绪又窜上来了,秦铄嘴里发苦。
他没办法做得比温子言更好……
夏追见人沉默,猜到他钻牛角尖了,心下无奈,干脆糊弄过去:“好了,你要去结扎就结吧,反正那是你的身体,大不了以后想办法复通。”
她这样说,秦铄却并不开心。他觉得好像更难过了。
“喂,抱我去洗澡!”
“嗯。”他低声应下。
秦铄其实请了一整天假。
可讨论完结扎的事,两个人凑不出一副好心情。夏追自做自事,他留着也是尴尬,沉默地拿东西走了。
人走到玄关换鞋时,夏追瞥了一眼。
她本来想叫他把花丢了,她真的不大喜欢这么香的味道。可瞧他状态不对,不想再给予更多打击,也就默默闭嘴了。
算了,就放这一回吧。
次日,女孩子起了个早。
收拾完走到楼下,两辆车已经在等着。
秦铄刚到,没来得及打招呼,便见温子言早已站在车门外侯着了。
他状态比昨天好些了,仪容整洁,戴了眼镜,脸色也恢复了许多,只是仍有只手吊着,只能叫来司机开车。
他迎得主动,又在前面,夏追没多想,冲秦铄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车开,自己先上了温子言的车。
温子言受宠若惊,完全忘记自己此行是来送钱,帮人开车门时得笑得春风满面。
轿车启动,尾气喷在后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