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认真的宝宝，你如果不签，我不会走的。”

夏追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支笔刷刷在纸上签字。

他以为她不敢接受这些财物？他都送上门来了，她凭什么不要？！女孩子将笔丢在桌上：“你说的，明天去办手续，之后这些东西我要怎么折腾你都管不着。”

“好。”温子言蹲下来和她平视，但因为缺少睡眠头晕，一下子单膝跪倒在她面前。

他懵了一瞬，但也没起，就这么垂眸望着对方的

腿：“我决定好了，你比一切都重要。哪怕你要把我踢出ESS，或者把它交给温峻，你把它搞垮都好，我不反悔。”

他姿态摆得这样低，反而更让夏追更抗拒：“你非要缠着我不放是不是？”

温子言没说话。

她前倾半分，将他后脑勺的头发往下拽，逼得他直视自己。

温子言配合极了，顺着力气仰头，下颌的皮肤绷得极紧：“你现在还有其他想要的吗？”

“有了你的财产，我要什么不能自己去取？！”夏追冷冷看着他，“你以为把这些东西给我，我就会感动，会喜欢你？你别做梦了。”

温子言盯着她的眼，不说话。

良久，久到夏追以为他的自尊心彻底被击碎时，他低低地问：“还不够吗？”

“我的一切都给你了，现在剩下的只有我自己了。”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长条的东西，捏开，转个头放在夏追手里。

冰凉的，是金属。

她低头看去，一把军刀，小而锋利，远非病房中的水果刀可比。

刀柄她握着，刀尖朝向他自己。

“我只能给你我自己了，你想要的话，随时拿去。”

他的眼睛红得像血，似乎是因为疲惫，又似乎沾染上了别的疯狂。

0188 188.流浪狗领养协议

“我只能给你我自己了，你想要的话，随时拿去。”

憔悴青年半跪在地，仰头时能看见脖子上浅色的伤痕。

那日在医院中的闹剧似乎犹在眼前，温子言的血染红她衣服，回来洗了好几次也洗不干净，最后只能扔掉。

他这个人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揣度，他更像条流浪的疯狗，咬到食物就不肯放，哪怕被打到血肉模糊也不会松口，夏追毫不怀疑他又会像那天一样为了卖惨而迎上来捅自己。

手心传来金属冰冷的质感，夏追却像被火苗燎伤般，触电般把那把刀扔出去。

“啪！”不是刀落地，是耳光落在温子言脸上，犹似那天在医院，一点没留情，把本就虚弱得他扇得差点没稳住重心。

“你什么意思？同样的恶心套路玩两遍，你以为我还会像上一次一样被你左右情绪？”女孩子盯着他，漆黑的眼珠像两涡殊途同归的黑洞，“你自己不爱惜身体，想把责任转嫁到我这里？”

温子言沉默，艰难地说：“没有。”

“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要演？”

他的神情凝滞了。

是，他是有演的部分。从去A大见夏追起，他尽力地照着心理医生说的正常人模板上演；圣诞节那天在路边，他确实是故意找了容易受伤的位置摔下去；整理财产的这些天，他确实有刻意地维持狼狈的外表好在见她时令她心软半分……

可演又怎样？如果不演，他还能怎样才能使夏追对他不要那么坏？

她不是不知道他不正常，几年前认识是他就是这样，准确说从小到大他就是这样虚伪、狠毒、没有同理心、缺乏安全感。

他一直是这样，他周围的人都是这样，这样错了吗？

为什么五年前她能忍受，现在却不能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