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想改的,这四年我都没来打扰过你不是吗?”他好像真的有点醉了,哀哀地凑上来,“我没想威胁你的,我只要你给我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知道的,我连命都愿意给你了,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你别这么绝情。”
夏追摘掉那副金丝眼镜,看见一双水光潋滟的长眸,像窗外的雨挪移到他的眼框中那样,刺激得眼白浮出血丝。
温子言从前对她哭过吗?夏追想了想,好像是没有的。他惯于摆出掌控的姿态而非臣服,不择手段地逼迫他人,自己却总是游刃有余地获胜。
然而她清楚的知道这眼镜不是四年前那副,眼镜后藏着的人也不是四年前那个样子了。他一定成长了,变得更狡诈、更恶毒、更残忍,哪怕外表再可怜也不值得信任。
“你别想用我的朋友威胁我。”
“我没有这么想过。”青年辩解,“她们都能看出来,你不能吗我只想通过讨好她们来讨好你,别人都是这么做的。”
对方短暂的迟疑似乎是积极的暗示,他小心地抬头,薄唇试探一般挨上她下颌,酒气弥漫。
他只亲上了一下,夏追就侧头躲开了:“别碰我。”
温子言张了张嘴,无言地挪远了。
“快五年了。”他说,“宝宝,我很想你,你有想过我吗?哪怕是一秒钟也行。”
“温总,到了。”年轻的司机敲敲挡板。
他是会工作的。青年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滞,又迅速衔接好可怜样儿,眼巴巴等她回答。
“我要回家了。”
她管那个破地方叫家,温子言感到不平,却只是殷勤地说:“外面在下雨,我送你回去。”
“不用。”夏追拿出手机,“我让Jackson下楼来接我了。”
“什么时候叫他的?”他错愕。
“现在。”打字,按下发送键,她可恶得理直气壮。
“……”半晌,他低声说,“好。”
黎杰森很快便打着伞下来了。他出了单元门,脚上换了板鞋,身上却还是睡衣。
车门打开那刹那,他瞥见温子言的深若寒潭的眼,有一瞬间的惊讶,点了点头将女生接进自己的伞里。
雨声渐渐,车门“啪”一声关闭,温子言沉默地眺望二人一伞走远的身影。
“温总,回蕴秀园那边还是……”
“等一下。”后座的青年将眼镜摸起来戴上。
“……啊?”
“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他的语气比秋雨更寒凉。
司机惊出一身冷汗。
往前一望,车灯隐隐能照清单元门口。
男女的剪影在屋檐下吻得密不可分。
夏追主动亲上来,黎杰森很快反应过来,配合地加深这个吻。
伞面的水珠滴落在地,远处的黑色轿车被夜雨洗得发亮。
好一会儿,唇分。他刷了门禁卡,牵着她进去。
“温怎么惹你了,非要刺激他?”
夏追抿唇:“你觉得温子言可能改好吗?”
他想也没想:“不可能。”
“我也这样想。”她说,“你觉得他能装多久?”
金发青年没接话,而是扭头问:“你拿我当测试他耐性的工具吗?”
“抱歉。”夏追道歉的语气并不诚恳,“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笑了,低头下来亲她唇角,“给我点好处,我什么工具都能当。”
温子言的耐性比她想象得还好,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一直到学校的梧桐树落叶堆了满地的季节,他都没露马脚。
他越发猖狂地来找她,借着温氏那个赞助项目名正言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