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忍不住埋怨:“你和他有什么天大的仇,非要在哥们儿的场子闹是吧?”
却见眼前这滚刀肉抬眼直视他,红肿的嘴角抿直,一句话也不肯说。
男生脑门上青筋直跳,只能铁青着脸甩下一句:“他有什么意外你就等着被你爹闹一辈子吧。”
幸好温子言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胸口出血是枪伤还没好全又被打崩开了,加之睡眠不足又饮了酒导致血液循环过快,所以看起来夸张。
怪不得他那么能打,这次却居然不敌秦铄。
温子言家里干的什么勾当男生心中有数,比起这家伙挨枪子,他更吃惊地是:“那他还来参加party,我他妈有那么重要吗?”
给温子言包扎完,秦铄也处理了一下伤口,男生这才发现他的手背嵌入了许多细碎的玻璃渣子。亏他被扎成这样还一声不吭站了这么久……男生哑然,半晌道:“你们到底是有多大的仇?”
一回头,温子言居然这么快就醒了。他眼镜碎了,鼻梁上划了道口子,此时刚涂完碘伏,黄得阴鸷,配上那张没表情的脸,简直像下一秒就要吃人一样。
男生与温子言接触不多,仅知这人十分优秀,却从来没见过他这副骇人样子,一时感到毛骨悚然:“……你还好吗?”
温子言没理他,只是那样盯着秦铄。
秦铄说:“覃哥,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男生不放心,生怕他们又干仗,白费医生的力气。
“我们不打了。”秦铄只能下保证。
“好吧……”
“你们说了什么?”夏追问。
秦铄默然,只是说:“就是质问了他当年同样引导人霸凌你,还找人把你锁在厕所里的事……”
他一定有所隐瞒。然而夏追没追问,只是抬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离开后。”秦铄留意到她语气中的了然,反问,“你早就知道?”
“差不多吧。”夏追说,“只是没这么具体。”
“那你还……”
“那我还和他在一起?”夏追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你觉得我有的选吗?”
“……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对不起我的那点四年前就还清了。”夏追淡淡道,“只是就像从前没的选一样,我现在也没的选,但我不愿意也不能输给他,所以我来联系你了。”
“我依然没有任何报答可以给你。这一次,你还会帮我吗?”她说得太直白。
英俊挺拔的青年喉头微滚。
风吹过,拂乱她一头黑发。长长的发丝扫在他肩,隔着马甲与衬衫,仍然像羽毛直接挠在心脏表面一样痒得慌。
她的头发长得好快。他想,去年这个时候还没到肩呢,如今就到胸下了。
秦铄不敢告诉夏追他没比温子言那个偷窥狂好多少,就算她严令喝止自己不许再来看她,他依然会过来,只是次次低调得像路边野草,帽子口罩一个不落,不曾引起一个人的注意。
从认识她到现在,除了她出国的那一年空档,他没有姓名地参与了夏追的每段人生但他不敢告诉她。
他只是说:“好,我帮你。”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为什么,不管有没有回报,我一定会帮你。”
那天谈完,夏追要回出租屋,秦铄想送她到楼下,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没必要送。”
他只好放弃这一想法,只是在女孩子转身走出一截路,终究忍不住:“夏追!”
“怎么了?”她回头。
其实他想说,我现在变好了很多,大家都夸我进步神速,我能不能重新追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