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他依旧保持着站立俯视他的姿势。
夏追盯了他一会儿,蓦地嗤笑:“我甚至都没要求你信任我啊,我只是让你允许我信任你而已,你怎么就像见了鬼一样了?”
温子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这不妨碍他依旧被这句话刺痛。
先前他没有这种感觉的,可好像从此刻开始,没有信任被信任的能力在夏追面前变成了一件很丢人的事,他羞于承认。
他硬邦邦地开始收捡盘子,没系围裙就匆匆走进厨房的样子像打了败仗。
但没有用,因为夏追忍着不舒服往厨房走了。
水声哗啦啦想起,冲到瓷盘表面的声音像刀割上了棉花。
棉花不会破,也不会痛,但刀会别扭。
有一个娇小的躯体覆上他身后,是喜欢的姑娘环抱住他,双手聚于他腰前,软软的。
温子言浑身僵硬这是他头一次面对夏追时落于下风。
她的声音是在背上响起的,一字一句是骨头的震动传播入脑,不是耳朵。
她说:“温子言,学着接受我吧,像我接受你那样。”
水还是哗哗地响,洗碗者却忘记了下一步动作。
他僵硬的样子像个木头人。
真可怜。少女靠在木头人的背上,神情仁慈平和,心里却嘲笑起来了。
温子言,这么容易就动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