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传送进来的。这是我从袭击我的人身上拿到的。”他将手上的传送器递给别人看,“定点的单向传送器。”

出不去、异兽不在身边,自己的身体状态更是糟糕,好些人的情绪往焦灼的方向发展。忽地,一人的视线停在左见鸣怀中的冰球上。

“喂,这个梦唢呐是那些混蛋的异兽吧……?”身着花色衬衫的御兽师几乎一字一句道,两只攥紧成拳的手轻微地颤抖。

“是。”左见鸣承认。

“那何必抱着它们,”这个御兽师笑得僵硬,语调带着些许阴阳怪气,他似乎已经竭尽全力地压抑自己的冲动,“根本是浪费体力,还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反水干脆把它们干掉算了!一劳永逸!”

“别这样……”周围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但这个御兽师依旧死死地盯着梦唢呐和镜灵。

冰球中的镜灵顿时停止飘动,降低存在感。而梦唢呐一抖,假装没有发现他越发仇视的目光。

左见鸣不赞同道:“优先级最高的问题应该是怎么出去。我不认为现在处理它们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凭什么!!”

情绪抵达顶峰的御兽师几乎嘶吼出声,“凭什么我的异兽不知道在哪里受苦,这些为虎作伥的东西却还好好地在这里!”

水漂漂直接一股水枪喷在他身上,而左见鸣的情绪始终稳定:“麻烦你冷静。”

那名御兽师被水泼得愣了一瞬,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像是一道无声的讽刺。可他的情绪已经收不住了,嘴唇抖了抖,还是没能再说出什么话来。

梦唢呐和镜灵同样一动不动,仿佛生怕再多做一个小动作,就会被当场处决。

为人兵器的代价便是,即使是被人握在手里的刀,也会因为上头沾着的鲜血而遭人仇恨。

“发泄救不了异兽,也不会让我们出去。”礼雾突然开口,“有空发癫,不如找找看别的传送器。”

说完,她便自顾自地在实验室里寻找起可能有用的讯息。

花衬衫御兽师喉结滚动,最终狠狠别过头去,肩膀微微发抖。

其他人则沉默地散开,有人检查墙壁,有人翻找实验台,试图发现任何可能的出口线索。

“轰!”

一阵巨响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出不去就算了,甚至生命安全都还要受到威胁。

地面猛地颤动一下,开始左右晃动,并且晃动的剧烈程度瞬间走高。蓝色的应急灯闪烁不定,在几秒的骤亮骤暗后啪的一下炸开。

“啊!”

几个怕黑的御兽师发出尖叫,剧烈的摇晃中,好些人脚步不稳摔倒在地。得益于幽灵异兽的反哺,礼雾在黑暗中的视野反而更广,牢牢抓住固定住的实验台,没有摔得很惨。

突然晃这么厉害难免让人觉得不安左见鸣皱起眉,他站稳脚步沉声道:

“不要慌!大家先尽量稳住重心。”

他先召回水剑客,再拽开腰包。

运气不好的左见鸣喜欢把家携带在身上,他非常顺滑从腰包里掏出露营灯。明黄色的灯火亮起,将漆黑的空间驱散出一小块温暖的光晕。

左见鸣将露营灯挂在水漂漂的触手上,让它悬浮在实验室中央。

明黄光晕在剧烈摇晃中划出不安的轨迹,将众人惊惶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

“这不是普通的风浪。”人群里,一个富哥御兽师突然开口,“大型轮船的稳定系统是很先进的,除非船体”

“除非船体正在遭受攻击。”礼雾接上他的话,幽灵异兽的反哺让她在黑暗中察觉到更多细节,“或者……船正在穿越某种特殊海域。”

地面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