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韫只当他是要师仿前朝,为了促进大宁落后南方的发展,除了京都之外,再在南边设一个副都,勉强把心心念念的皇后暂放下,思忖半晌, 指着一处道:“自是株州好些,一面是通衢要道,两面临水,水稻产地,商业发达……”

萧昀:“可是这有条河,朕晕船。”

“……”孟衡沉吟,指着另一个圈道,“那闽州亦可,商业差了些,盐、矿、金属倒是丰富。”

萧昀:“可这里不好玩。”

众朝臣看着舆图上只剩下的“峻州”,嘴角微微抽搐,谢遮向来体察圣心,微笑道:“峻州当仁不让!”

萧昀皱眉道:“可是这里有点荒,还穷。”

他说的的确没错,峻州可以说是大宁最穷的一个州了,大宁人人都瞧不起峻州人。

刘韫心心念念都是皇后,压根没心思讨论这,见他轻重缓急不分,又急又气,随随便便敷衍道:“峻州一面临水,一面接南鄀,一面接大宁腹地,目前虽是贫瘠荒凉了些,但潜力无穷,假以时日,必定反超其他州郡!”

他语速快得很,像是为了赶时间,说完这个好问谢才卿的事。

萧昀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了:“是吗?”

向来火急火燎的张奎立即附和道:“是!而且峻州的百姓淳朴善良、踏实肯干……”

萧昀回头,看向其他人。

孟衡亦道:“峻州只有中间贫困,靠南鄀和大宁腹地的两边繁华得很,富带穷,若倾注财力物力,假以时日,必成我大宁一富华州郡!”

萧昀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你们都觉得峻州好?”

朝臣都着急皇后,敷衍至极地点点头,他们眼见这事儿总算揭过去了,刚要开口问谢才卿的事,萧昀扔了笔,大手一挥,豪情万丈地拍上了舆图:“那就这么定了!为了大宁南边的发展,迁都峻州!”

朝臣彻底傻眼了。

……

朝臣们很快意识到自己又被陛下忽悠了。

可自己答应的好好的,哭着也要照着干。

毕竟论耍无赖的程度,没人比得上陛下,按照以往的扯皮经验,没人扯的过陛下,最后的赢家一定是他。

所以过程还不如省省力气。

又嚷嚷了几天,反倒越辩越觉得这事儿听上去离谱,实际长远来看,益处颇多。

大宁眼下的京都太北,冬日太冷,不利经济,不利民生,一到寒冬,河流还结冰,河运艰难,而且大宁超半数的人口集中在中南部,北方富,南方穷,各地贫富差异极大。

迁都的确能改变此种不利局面。

一群在北边呆习惯了的朝臣,很快认命,为了大宁千秋万代,生生不息,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哼哧哼哧地苦干。

……

阻力都扫清了,迁都只是时日问题,成亲的事,在萧昀看来自然而然。

他这几日起早贪黑忙得不可开交,眼下乌青都积得像纵.欲过度了,就靠“忙完就能娶楚楚”的信念支撑着,结果这日坐在江怀楚对面,看着他一勺又一勺地喝粥:“不成亲?!”

他嗓音过大,江怀楚手一抖,差点将瓷勺摔了:“怎么了?”

“不……不是,怎么就不成亲?”萧昀马上追问。

江怀楚微微茫然道:“怎么要成亲?你我都是男子,也住在一起了,皇兄、太妃也认可你了,你老祖宗也认可我了,孩子也有了……”

“那……那也得成亲啊,”萧昀彻底不淡定了,“明媒正娶,不能少的!”

江怀楚茫然看着他:“里子都有了,为什么一定要成亲?”

他微微蹙眉:“你难道想我俩这样的身份,还闹得天下皆知吗?”

“……”萧昀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