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楚温声说:“我怕他对南鄀不利,能不能在后面听一听?”

“当然可以!”老庄主满脸堆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肚子,估计是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完全心不在焉,“老头不早说了,什么都你说了算!兵符令牌可全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冤枉我!老头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指东,老头我绝不往西所以我可不可以摸摸小宝贝了?”

“……”江怀楚脸色赤红,别过脸,任由老庄主和老农摸西瓜一样反反复复地摸,边摸边露出和萧昀如出一辙的傻笑。

……

会见萧昀的殿里可谓雕栏玉宇,华丽奢靡,侍女美艳,小厮俊秀。

江怀楚在一墙之隔的后殿,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听着前头萧昀和老庄主交谈。

臭流氓和老流氓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笑声不断,显然老庄主嘴上喊着二流子,骂骂咧咧的,实际还是喜欢他喜欢得紧。

终于说到了正事:“你来弥罗所为何事?”

仆人都被遣散了,前殿只有他二人,萧昀端起酒樽,敬了老庄主一杯,才不急不忙说:“重孙想托太爷爷帮重孙找一人。”

江怀楚喝温水的手猛地一顿,边上的太妃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怀楚。

萧昀衣袍下摆微敞,潇洒坐着,端的是大宁皇帝凛然不可侵、睥睨天下的气势,嚣张狂妄,万般皆不入眼。

老庄主来之前已经被江怀楚逼着预演了好几遍,打了万无一失的腹稿,疑惑地张口就来:“找人?还有你找不到的人?怎么会用到老头子?”

萧昀说:“找谢才卿。”

一墙之隔的后殿,太妃大惊,江怀楚面沉如水。

“谢才卿?”老庄主像是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萧昀说:“对,王谢堂前燕的谢,才冠天下的才,卿本佳人的卿,南鄀人。”

第一次听萧昀这么介绍他的另一个名字,谢才卿捏着茶盏,一语不发。

“名字起得倒是真好啊,”老庄主贼笑,“都托老头我来找了,是漂亮大姑娘吗?”

“不是,是男子,”萧昀顿了顿,谑道,“但比哪个姑娘都漂亮。”

江怀楚脸上终是有了点羞怒。

太妃打趣地看向小王爷。

还说不是来找王爷的。

真浪漫。

“他是你什么人?你找他所为何事?”老庄主十分好奇道。

江怀楚垂下眼帘。

萧昀咳了一声,谑笑道:“这里并无旁人,重孙在太爷爷面前也就不隐瞒了,谢才卿风华绝代,重孙曾和他春宵数度,食髓知味,陡然一别,甚是想念,所以才想再找到他,一道寻欢作乐。”

江怀楚倏然攥紧茶盏,太妃心惊肉跳地从他手里抢过茶盏,生怕他一怒之下捏碎了划破了手。

老庄主暗咳一声,无比汗颜,心里寻思他这上梁也不歪啊,怎么萧昀能歪成这样?

是这二流子重孙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楚楚现在可怀着孩子呢。

老庄主佯震惊,又和萧昀插科打诨了一阵,才深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那他是你什么人啊?”

“自是心仪无比的床伴,实不相瞒,曾经沧海难为水啊,”萧昀似乎颇为惆怅地叹感慨了一声,“一日不见,孤枕难眠,所以还请太爷爷快些,成全了昀儿。”

太妃扶着他手臂,小声道:“消消气,消消气。”

江怀楚冷着脸:“我没生气。”

太妃一言难尽,小的的气人功底和大的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老庄主咳了半晌,心道这二流子也不宠楚楚啊,更不能暴露蛛丝马迹给楚楚添大乱了,道:“那你总不可能就为了个床伴来南鄀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