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语桥喝一口咖啡:“现在,你遇到法瑟了……”
服务员将时音的热咖啡端上来,室内室外有温差,玻璃壁蒙上一层雾气。
“我知道,”时音淡淡说,“你是觉得我现在的报应来了。”
侯语桥摇头:“不,我是醒过来了。”
她看侯语桥,侯语桥的脸上的确一派释然,似乎比之前养得更白润些了,只是看到时音时又触发了些旧情。
“他当初之所以选择我,是因为我对他而言没有存在感,不会烦到他,也不会让家里长辈时刻盯到他。我不像你八面玲珑,我只能应付基本的社交,甚至根本没进到他的圈子,而你和我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你能吸引他圈子里的每一个人主动来找你,就连法瑟,都从法国回来了。”
“你们没见过面?”
侯语桥苦笑:“她性格很傲,不屑见我。”
抿了几口咖啡,继续说:“我以前觉得爱和被爱只是回一下头的关系,但是离开他之后,我碰到一些男人,他们就像我当初对他一样对我,但是这些人对我越好,我就越烦,越忍不住拿他们和他作比较,越比较越清醒……”
她叹一口气:“所以……才知道为什么你在他面前两天,就能把已经待他身边半年的我给踢走。”
时音握着咖啡杯,侯语桥看向她:“不是身体的关系,慕时音,而是他心里认定了你,我对他再好再体贴,只要你回头看他一眼,他就又不记得我了。”
时音一直都不回话,看着窗外的雨丝。
“不过我相较于法瑟,还是有一点优势的,”侯语桥似乎是提点她,又带着点自嘲,“你知道当初扶持我到席闻乐身边的席家长辈是谁吗?”
“Barret。”时音意兴阑珊地回。
“你果然很会察言观色,”她讲,“不过不止是Barret,还有席家的许多叔伯,Barret只是他们的前线人物。法瑟确实很厉害,但是她不讨Barret的喜欢,席家的长辈不会希望她成为未来当家女主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时音慢慢地看向她。
“我爸告诉我,席家内部争权激烈得很,分为三派,一派是Barret为首的叔伯党,一派是席闻乐为首的太子党,而另一派是席家目前最大的掌权者,席廷,王党。”
“席闻乐和Barret势力相当,但一直被席廷稳居上位,席廷和席闻乐的父子关系冷淡,听说是老夫人不满他一手遮天,而法瑟为首的法家族对这三党雨露均沾,万一法瑟与席闻乐联姻,那么法家族肯定全力支持太子党。这个时候,Barret就把我引荐给了席闻乐。”侯语桥不再往后讲,无非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她将手放上桌沿,“其实这点对于你来说是相同的优势,你的没有家世,就是优势。”
时音也轻轻地将手摆上桌沿:“可是你难道没有看出来,Barret也警惕我,否则他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把我跟席闻乐的事情揭出来,他想给你提个醒,但没想到我能顺势使你让位。”
侯语桥语塞,过了会儿苦笑一声:“也对,Barret挑中我就是因为我笨,当家主母不精明对那些旁支的好处不是一般大,本来正宫太子都够难搞了,再来个精明的太子妃娘娘还让不让他们过了。”
越说,自嘲味就越浓重,时音摁着额头讲:“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只要不掺合,就能获得一个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平和美满的人生。”
“或许吧,傻的人总是比较有福气。”侯语桥喝完一杯子咖啡,向服务员招手买单,“我请你,不过我先走了,还要去探朋友的病。”
侯语桥走后,时音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杯内暖气升腾。
不久,手机响。
来电是席闻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