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桌子的对面,阿兰为她放碗筷。
轻轻提筷的时候,他看过来一眼,那一眼就看到她空落落的中指,但是他不响,继续喝汤,喝完后才说:“玩出火来了。”
意味深长。
时音停顿手中动作盯着饭菜,不久后恪一声放下筷子,推开碗,自己带着一阵萎靡的消极情绪趴到了桌沿。
他依旧在吃自己的。
直到吃完他才放筷,一边抽着纸巾一边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时音身后,俯下身将手臂穿过她腰部,握起她膝上的双手。
时音重新由他半抱半扶着坐起身来,脑袋靠着他肩膀,额头抵着他脖颈,她吸一口气:“对不起,我也很不开心。”
“自己能不能拿回来?”
她点头。
席闻乐就抚拍她的额头:“那你自己去拿回来。”
第二天重新见到简茉律时,是在准备去教室上课的间隙,时音正倚着楼梯扶手等芝爱送热水来,她胃不太舒服。
简茉律将一杯子的温水递时音眼前,时音首先看到对方指上的戒指,而后知道是谁,接过水:“谢谢。”
“朋友应该做的,”她笑,“于是,昨天男朋友怪你了吗?”
“口头上没说,脸色也没给好看。”时音带着水杯下楼,简茉律跟她身后慢慢走。
“那就快拿回戒指啊。”
时音看她,她特意与时音碰着肩并排走,话里藏话地说:“今天下午的马球比赛,马球社能占到最好的座位,但是我觉得那是第一社团该有的待遇。”
“你要跟马球社换座位?”
“全部的社员。”
“马球比赛,马球社有优先选座权。”时音回答此话来暗示她的要求离谱,可是她故意忽略。
“下午等你的好消息啊,慕时音。”
简茉律继续向前走,时音停在原处,看着她背影。
中午的时候,她带芝爱去了一次用于马球比赛的户外草场,它比足球场还要大,四周用白色的栏杆围起来,栏杆之外就是观众席,时音站在最上层的观众席看了会儿,吸一口气。
“有办法吗?”芝爱问。
“办法当然有,看见贵宾席没有?”
芝爱看过去,贵宾席设在最前排的位置,处于马球社所占观众席的正前方,而马球社左边才是历史社的位置。
“不一定只有视角最棒的地方才是好座位,大部分时候,是贵宾席在哪里,哪里就是好座位。”
“所以只要把马球社前面的贵宾席……移到历史社的前面,”芝爱反应快,接着问,“怎么移?”
“也不难,临时制造点麻烦事儿,比如说不牢固的栏杆,过于潮湿的草地泥泞……”时音没说完,看向芝爱。
芝爱说:“我明白了。”
“回来。”时音将正要走的她喊住,等到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继续说,“但是简茉律这次要求,我不接。”
阳光正好,开阔的观众席上少有学生,芝爱望向姐姐。
“第一我不是她的手下,她拿了我的东西,没必要我就为此事事听从,等到她发现我这也愿意那也愿意,戒指就更不会轻易还给我。第二她哪是在考验我的能耐,她是在看我有没有后台,临时调动观众席座位这种事是我一个新生干得来的吗,她是个心思挺细的人,再加上情侣对戒,可能已经想到我跟席闻乐有关系的那方面去了。”
“如果是第二,”芝爱接话,“那不正好,这里谁都怕他。”
“不是谁都怕他,是谁都爱他,还记得昨天她们提到侯语桥吗?”时音问。
“记得。”
“可是侯语桥不是总校的人,她在国外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