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撑起身子坐起来,他这时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她皱眉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从你酗酒开始。”
他边回,边低头点了烟,时音从床头拿手机,朝这样的他不客气地照了一张,下床经过他时将手机塞他手里:“看你现在腔调坏成什么样子。”
她进浴室洗漱,席闻乐边看边问:“这是你原来用的?”
时音要他看手机里的照片,他偏关注起手机本身来,她对着镜子回:“对啊,里面多的是某个人的情话,甜言蜜语。”
说完,漱口。
镜子中,席闻乐仍低头看着手机,他没穿上衣,身体线条在晨光中格外清晰,手上拿着烟,烟雾缭绕,他因此眯着眼,身上还带一些早起的慵懒,下巴处还有那三道刮痕。
任何一个女人大概都愿意为这样一个男人焚身,但时音边漱口边转身,用脚将浴室门彭一声踢上,把他的样子狠狠隔在了外面。
早餐时间,芝爱比他们早起床,一半的早点是她准备的,阿兰与阿冰为每个人都倒上红茶。
正餐是中式的米粥与一些清口小菜,时音先下楼,席闻乐在她后两三步慢慢踱下来,芝爱先对时音叫了声姐,接着看到席闻乐时,一时安静。
时音坐下来,适时看着早点:“手艺比以前进步了。”
芝爱微微笑。
席闻乐入座到时音旁边,阿兰和阿冰把他伺候得一丝不苟,他看了芝爱一眼,随口说:“长大了。”
这三个字带来的感觉十分微妙,应该从长辈口中说出的话却轻而易举地由他说了出来,本来还有可能伸展的关系线,现在被他有意无意地用这一句死死地钉在了一个长辈与小辈的框里。
芝爱喝了口茶,时音坐起身一点,朝他简短地看一眼。
而后三人之间很安静,直到用餐至一半时,他突然发声:“芝爱读什么学校?”
时音再次看向他,他喝着茶,就好像那是随口一问,问完后也没看芝爱,只听答案。
芝爱顿了顿手中的筷子,慢慢答:“明御,分校。”
他点头。
然后喝完了粥起身,他经过时音椅子后时用手背拍拍她的肩:“跟我出来,说点话。”
时音看着他走,又看了看芝爱,只好放筷子。
……
他一边套着外衫一边出门,门外有等着的栗智和已经备好的车子,时音没多少耐心,皱着眉跟他下阶,他问:“以前有没有去哪个国家长期旅行过?”
“没有。”
“短期呢?”
“爱尔兰,荷兰,比利时,意大利。”
“都是西欧国家?”
“有西欧情结不行吗?”
时音回答完,两人已经下完台阶,他朝车子走,继续说:“你看的那些辅导书内容太散,我给你划了重点,是明御试卷里经常会出到的试题,明天栗智会再送几张练习卷过来你做做看,考试名额的事情你别管,我帮你弄,还有告诉芝爱一声,你要是考上了我要给她办转学,这学校她得陪你上。这一个星期你就在这里复习,不懂给我打电话。”
时音的脚步在车前停下,盯他背影:“你什么时候划的重点?”
“你洗澡的时候。”
栗智替他开车门,他没立刻坐进,而是转身看时音,在前面那么长的一段话后又留这么一句:“你一定能考上,但你在那个学校一定待不长一个月。”
她看他。
“打赌?”他伸手过来。
她把他手拍掉。
而后席闻乐在她额头习惯性亲一下,转身上车:“我走了,等你考完试再过来。”
时音抱臂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