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慎也早已回京,钟元嘉有所顾忌,不敢再频繁与李迢来往。这倒苦了李迢,除了为数不多的几次私会,大多数时候他只能眼巴巴地遥望钟府,期待钟元嘉能出现在他面前。

依国制,正月初一将在奉德殿举行国宴。国宴不仅邀请王公大臣、外邦使节,甚至就连那些贵公子贵小姐也能入宫参宴。

钟元嘉向来不爱热闹,去年的国宴他是想也不想就推辞了的。但今年,钟慎问起他这事时,他却答应了。

国宴那日下了很大的雪,直至国宴开始,雪方才停下。奉德殿一片白茫茫,华灯映照着满地的雪,照得天空比白昼还要亮堂。公子们、小姐们不怕冷的在花园里赏梅赏雪,吟诗作赋,谈笑言欢,好不热闹。

钟元嘉避开众人,独身寻了一处安静无人之地。

起初他只是静静伫立,不过一会儿,他就开始来回踱步,再过一阵子,他又停下来怔怔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胸口闷闷的。

李迢好不容易才找了借口离席,就急急赶来找钟元嘉。他知道钟元嘉喜静,就刻意挑安静的地方寻找。奉德殿他每年都来,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他就找了他。

钟元嘉站在雪地中,背影安静,李迢望着他,心中的爱意像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涌出来。

“元嘉……”他从背后抱住他,“我来迟了。”

“你来得好慢呀。”钟元嘉转过身,环住他的腰,低下身子,慢慢地把侧脸贴上他的胸膛。

钟元嘉就像他幼时曾养过的白兔一样,温顺黏人地靠在他身上。李迢紧紧揽着他,握住他的手腕来回摩挲,“这么多日未见,你都瘦了。”

钟元嘉一手抚上他的脸,指腹擦着他的嘴唇,“阿迢,我想你来吻我。”

李迢一愣,当即吮住他的唇瓣,急切地吻弄起来。

钟元嘉被激烈的吻弄得倒退几步才站稳,李迢追上来,双掌捧着他的脸,两条肉舌像打架似的在空中纠缠,吮吸的声音啧啧作响,他喉咙间发出的呜咽声都被李迢尽数吞下。

“我爱你……”

这个吻如李迢的声音一样渐渐变得温柔,他含着钟元嘉的双唇,轻轻吮吸,四片唇瓣像黏在一起似的,两人炙热的鼻息也彼此交错。

李迢抚摸着他的背部,双唇张合,轻声喊他的名字:“元嘉……”

“嗯。”钟元嘉还在微微喘息。

“元嘉。”

“嗯。”

“元嘉。”

“嗯。”

“……”

不厌其烦地喊了数遍,对方也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应。

李迢紧紧抱住他,埋进他的颈窝里,“我要带你走。”

他要远离朝堂,去封地当一个逍遥自在的亲王,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他可以丢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再踏足京城半步。

钟元嘉不说话,却将他抱得更紧。

此时,二人还完全不知殿内发生了什么。

等到翌日,钟元嘉在府中接过那道明黄的圣旨,方才知道昨夜陛下赐婚于自己与九公主,待九公主及笄后,二人再正式成婚。

钟元嘉只觉得荒唐,他与公主素未谋面,却因为一道圣旨,成了准驸马爷。

这事的起因说来也巧,昨夜国宴,九公主李灿儿在花园和郡主、小姐们玩耍,钟元嘉恰好经过此处,李灿儿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就跑到大殿上嚷嚷着非他不嫁。皇帝还算疼爱这个活泼机灵的九公主,道“既是钟慎之子,那必然错不了的”,便应允了这桩婚事。

“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不知天高地厚,敢动我的人!”

得知消息的李迢除了愤怒,更多的还是忧虑。

娶,直接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