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牧驰来踹门,说明他还在拿他当一个发泄的玩具,他的饵料还不够,反之……晏鹤清眸底闪过明亮的光,他该收获第一批鱼了。
滴答。
安静房间里,是分钟转动的声音,从九点半,到十一点,那扇脱了皮的铁门,始终安静。
晏鹤清垂眸,随后转身进了浴室。
热腾腾的水雾笼罩了小小的浴室,晏鹤清闭眼仰头,水花不断落在他脸庞,离太近了,有轻微的痛感。
修长分明的手指拂过左耳廓,在那儿,有几条永远不会消失的伤口。
手指落下,是左肩,那一块碗口大的红疤,凹凸不平,像是摸着一块粗糙的毛巾。
晏鹤清忘记当时的感觉了,似乎是很疼,但他不能哭,要是哭,晏胜炳越生气,还会打得他更狠。
热水从他肩头滑落,顺着笔直的长腿往下流,流过一条蜿蜒丑陋的长疤。
晏鹤清猛然关了花洒,抓过毛巾擦着头发,拉开浴帘出去了。
换上柔软干净的家居服,从浴室出来,拿过一本生物学的书,没有在沙发,而是上床,坐在窗边认真看起来。
楼下,陆牧驰在看到晏鹤清撑伞走来那瞬间,他觉得非常安宁,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了。
想到晏鹤清或许喜欢他,已经开了车门,跨下去一条腿,可看到那方亮着的窗户,他踌蹴了,如果晏鹤清真喜欢他……他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