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所公立小学上学,还是很要好的玩伴。后来因为A女士迁居别处,两个人才渐渐地没有了来往。当松永频繁提到“住在久留米市安武町的绪方纯子”时,她就知道“那个纯子已经成了自己丈夫的情人”。

纯子在出院后不久,就成了World公司的一名职员,住进公司的事务所。公司事务所共有三楼,A女士住一楼。但松永禁止A女士上楼,所以她也不知道纯子住在那里。有时,她会在大楼门口遇到纯子,但没有意识到那个人就是纯子,只以为是个新职员。纯子称呼她为“少夫人”,总是彬彬有礼地向她问好。

但是,有一天,她听到金融机构的负责人说:“那件事还是得问办事员绪方女士啊。”她吃了一大惊。因为这个名字和自己被告知的不一样,她便问了松永,这才知道绪方纯子就住在事务所。

A女士说,她还目击了纯子被施暴的场景。

“每当我听到上面响起砰砰的声音,就知道是松永又动了手,就会感到非常害怕。这种手段叫‘踵落’(8),就是让人跪坐着,然后突然用力地把脚后跟砸在跪坐者的大腿上。不久后,若是我在门口遇到员工或纯子,就会看见他们走路摇摇晃晃,像要摔倒似的。”

后来,纯子开始进出位于一楼的松永家,当着A女士的面,她也会被松永施暴。

A女士说:“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为什么要那样默默地忍受。我在挨打的时候,一定哭得很大声,大到邻居们都听得见。但是,纯子既没有哭,也没有哀求他‘别打了’,只是咬紧了牙关,默默地忍着,顶多就是偶尔从牙齿缝里漏出‘呜’的一声。松永的殴打手段也很不寻常,甚至打到自己会说‘打你打得我的手疼’,然后更是加倍地、持续地殴打。”

纯子的证词也证实了当时的暴力行为。有一次,纯子去购物时没有带够钱,松永就当着A女士和孩子的面,对纯子拳打脚踢,抓着头发把她的头摇来摇去,还把蛋黄酱挤到厨房的地上,对她命令道:“把它舔干净!”然而,纯子毫不反抗,只是顺从地舔着地上的蛋黄酱。A女士则拼命地向松永哀求说:“请不要在孩子面前这样!”

纯子可能是后背被棒球棒打得很重,或者是腹部受到膝盖的大力撞击,总之她伤到了胰脏,痛苦难当,最后被送到医院。当时,主治医生发现纯子身上有多处淤青,觉得非常可疑,便报了警。柳川警察局的一名警察来到World公司大楼。警察要求松永去一趟警察局,松永跟A女士说了句:“我去趟警察局,马上就回来。”然后,就离开了。

那个时候,A女士确信自己的丈夫一定会被逮捕,在心底暗自庆幸:“啊!这回终于要结束啦!太好了!大家都会从暴力中解脱,可以回到平常的日子了。没弄出人命来,真是谢天谢地了!”但是,几个小时之后,松永就一脸没事人似的回来了。

平成四年(一九九二)一月,A女士终于下定决心要逃离松永。之所以作出了最终的决定,正是因为家暴。那一次是正月的时候,他们一家回老家省亲,她在自己家人的面前,遭到松永恶狠狠的一顿毒打,脸都被打了。

A女士的父亲一直怀疑松永在性格上有严重的问题,甚至在他们结婚之后也不信任松永。所以,松永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粗鲁行为。但是,她的父亲一去世,松永就肆无忌惮了,甚至在她的娘家也开始面不改色地施暴。结果,这引起A女士在心态上的变化:既然自己遭受家暴的事情已经被家人知道了,那就不用再忍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