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子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恶狠狠地破口大骂了起来。荣藏回忆起那时的情形,说道:
“之前,我们为她办理了国民健康保险。这个明明是她自己拜托我们办的,办完之后也非常高兴,但这次却说那个一钱不值,还嚷嚷着‘多管闲事’‘马上去给我取消’。前后态度,判若两人,所以我猜应该是谁逼她那么说的。而且,她的说话方式也特别奇怪。她是把我说的话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一遍,然后稍微过了一会儿,才对我抱怨。我觉得,她旁边应该是有人,她是被人命令着那么说的。她奶奶也和她说了几句话,但又是因为健康保险的事儿,被她说了一通。寿子也生了气,说她是忘恩负义,但又被我劝住了。自那以后,恭子的情况更是让我担心得不得了。”
两位老人满心焦灼地盼着恭子能再一次联系他们。但是,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多月,也没等到一点儿音讯。他们觉得恭子应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来了,那种期盼和担心的焦灼也渐渐地冷了下来。突然,电话铃响了!那是在三月五日的半夜十二点左右。
“明天早上,我再去你们那儿。五点左右,我给你们打电话。”恭子的声音很低,说得很快,说完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四点左右,荣藏和寿子就起了床,等消息。可是,到了五点,又到了五点半,都到了六点了,电话还是没有打来。他们开始怀疑恭子是不是已经失败了。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恭子在话筒旁边大口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在小仓的国道沿线某某大楼的停车场里。”
荣藏和寿子马上开车出发,在海岸公路上飞驰,只用了三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指定地点。这时,恭子还是穿着上次逃走时穿的夹克和牛仔裤,正站在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心急如焚地四下张望。她一下子注意到了祖父母的车,就一边哭着,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跑过来,钻进了汽车,坐到后座上。
一到家门口,荣藏就让寿子下了车,又让恭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接着开车朝着山林方向驶去。他把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拿出一罐果汁给恭子喝,然后慢慢地询问一些情况。但是,不管他问什么,恭子都含含糊糊的,没有清楚的回答。荣藏心想:“那就换个问法,试着套一套话吧。”于是,他开始问道:
“恭子,你爸爸是不是已经死了,不在这个世上了?”
突然,恭子打破了沉默,眼泪夺眶而出,放声地大哭起来。她大叫道:“爸爸被杀死了!”
顿时,荣藏吓得心惊肉跳。
“‘那不就是杀人案吗!’我大吃一惊,立即就去了警察局。恭子一直浑身颤抖,但一位女警很快就让她平静了下来,并一点点地引导着她说出实情。我也跟着听了,但她所说的都太恐怖、太惊悚了。我觉得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也无法作出判断。恭子说:‘他让我自己拔掉自己的脚指甲。’又脱下袜子给我们看,脚指甲真的是掉了,脚指头上仅仅长着一层薄薄的膜。但是,即便眼见如此,我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顺嘴说了句‘怎么可能’,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喊道:‘我没有撒谎!’对于这种程度的事,我都觉得无法置信,更何况是清志被杀了呢。当时,我的大脑里一团混沌,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那是现实中已经真实发生了的事情。刑警也怀着疑虑对我说:‘您孙女讲述的这些事情太离奇了。’接着又说道:‘如果情况属实,那真是个前所未闻的大案子。’”
恭子在医院接受了治疗,然后就留在警察局里,接受更为详细的询问。
另一边,祖父母的家里,果然又出现了那个身影――宫崎。
宫崎问:“恭子回来了吧?她在哪儿?”荣藏佯作不知,答道:“是回来过一次,但马上又出去了,可能是在朋友家吧。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