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句话,让纯子更坚定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避免杀人”的想法。然后,他们三个人的谈话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开始绞尽脑汁地去思考怎样才能避免杀人。
主也提议说:“再问一次松永先生怎么样?松永先生的指示并没有断然说‘杀了她’,而是很委婉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就说‘不明白您的意思’。”纯子立刻提出异议,说:“那样的话,就会被通电的。松永正在和室睡觉,如果叫醒了他,肯定会被通电。他会说‘不要什么事儿都来问我’,然后给我们通电。”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好的主意。于是,纯子下定决心道:“只有按照主也的方法了,再去问一次松永吧。”此时,自纯子拿来电线,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小时。
纯子的证词如下。
“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去问松永,于是三个人思考着具体怎么问。终于,我想到了一个问法,既不会被他责备,而且也可以避免杀害妹妹。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那就是问他:‘意思是现在就杀吗?’这样问的话,松永一定会为了逃避责任而回答说:‘我可没那么说。’这样一来,就可以暂时不杀妹妹,争取到时间。具体的问法记不清了,但主要意思是准确无误的。”
但是,这个计划马上就受挫了。盥洗室的门,打不开了。之前,在纯子去取电线的时候,门并没有任何异常,但那时突然就打不开了。纯子想要转动门把手,但门把手纹丝不动。主也用了全身力气去拧,还是纹丝不动。
关于门的状况,纯子讲道:“那个门把手以前就不太好用,很多次都是那样,所以我认为当时应该也是坏了。”可是,门把手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坏掉了。于是,她有了一种“被上天抛弃了的心情”。
就那样,他们被关在盥洗室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久后,在纯子的心中,那种对电流的恐惧开始发作。她思想的钟摆,从避免杀人的心理,再一次摆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她回忆道:“当时,一种强迫性观念向我的心头席卷而来――‘如果没有按照指示杀死她,就会受到通电惩罚’。因为松永在两三个小时之后就会醒来,我开始想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杀了她。而且,就算是能躲过一时,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不得不杀了她。如果犹疑不决地拖延下去,妹妹反而会遭受更多的严酷虐待、更加痛苦。事后看来,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但在当时,我就是这样说服了自己去杀害妹妹的。”
纯子打破了漫长而沉重的静默,开口对主也和小彩说道:“松永快醒了。如果我们不完成任务,下场就会很惨。理惠子就算是活着,也很痛苦……”听了这话,主也立即提议说:“如果那样的话,我亲自动手。”纯子把这句话理解为一种悲怆的决心:“如果不能改变她即将被杀死的结局,那么,自己亲手杀死她才是对理惠子更好一点的安排。”纯子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彩低着头沉默不语。主也看着小彩,毅然决然地说:“爸爸要勒妈妈的脖子,你按着她的脚,做最后的告别。”小彩抬起头,看着父亲,轻轻地“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
轻轻地打开浴室的门,一切都和静美那时的光景一样。洗脸台上的灯光照进了那一片黑暗,理惠子躺在洗澡间的身影依稀可见。她躺在浴槽里,头朝里,腿伸到了浴槽的底边。
主也和小彩悄悄地进去,分别蹲在她的脸旁、膝盖旁。主也正要把绳子套在理惠子的脖子上,就在那一瞬间,理惠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凝视着自己的丈夫,轻声地问了句:“主也。我,是要死了吗?”
面对小声询问的妻子,主也回答说“理惠子,对不起”,然后把电线绕在理惠子的脖子上,两端交叉着向两边用力拉紧。小彩把双手按在她的膝盖上,用自己的体重压住她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