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听到自己被点了名,马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盘腿坐着的松永面前,跪坐了下来。听到“首先是手指和手臂”的指示后,誉就卷起了袖子,把夹子夹在自己的右手手指和右前臂上。被通电之后,誉的手腕和手肘不停地抖动,而且一直弯曲着,没法伸直。但在那个时候,誉仍然紧闭着双眼,紧闭着双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地继续跪在那里。然后,松永又下了指示:“这次夹在这儿。”誉便按照松永的指示,自己变换了电击的部位。纯子说:“被通电的人,都要按照松永的指示自己安上夹子,爸爸尤其遵从这些指示。我知道,如果夹子夹的肉多的话,就会有更多的电流通过,所以我们都会尽可能地少夹些,作为一种投机的手段,来减轻一点点通电的苦痛。但是,我记得当时看到爸爸是用整个夹子去夹住自己的肉,其实他本来也不用夹那么多的。而且爸爸总是痛苦地忍耐着,即使疼痛难忍,他也不会表露在脸上,更不会喊出声来。爸爸就是这样的性格。”
然后,松永又指示给乳头通电。誉把衣襟翻上去,露出乳头,把夹子夹在两个乳头上,然后把衣襟放下。
“我累了,换你来。”
松永把通电的工具递给了纯子。
纯子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给爸爸通电。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对松永说过‘我不愿意’,也从来就没有违抗过他的命令。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去违抗他,也从没想过违抗他的后果会是什么。”
但是,给乳头通电是很危险的,因为离心脏很近,而且这是纯子第一次给别人的乳头通电。因此,她跪坐在誉的面前后,向松永询问道:“这样做没事吧?”
松永答道:“没事的、没事的。”
纯子在听到松永回答的一瞬间,心头的不安一下子就消失了,彻底地沦为松永的帮手。她直呼父亲的名字,用着和松永一样的口气,冲他破口大骂。
纯子说:“虽然那样做是一种很懦弱卑劣的事,但我知道,如果自己不拼命去挑刺儿的话,灾难就随时都会落到自己身上。所以我尽可能地指责爸爸,尽管那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纯子用右手拿着安装好的电线插头,左手拿着插在电源上的延长线插座。为了能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做好通电的操作,她手腕用力,把插头插进了插座。但是,紧接着发生了一件对松永而言也是始料未及的意外。誉本来是把双手放在大腿根部,一直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但在刚一受到电流冲击的时候,身体就向右斜方慢慢地倒了下去,额头跌在榻榻米上。纯子说:“当时,我很生气,我觉得他不是因为触电倒下的,这个姿势太夸张了。我自己在乳头被通电的时候,当然也会痛得不由自主地向前弯腰,但他把头都贴在榻榻米上,这种动作实在是太夸张了。有时,我也会采取一点权宜之计,就是在通电时装出一副异常痛苦的模样,因为我知道如果表现得若无其事,那往往就会让通电时间拖上很久。我知道爸爸的性格,原以为他不会那么做。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纯子像凶神恶煞一般地训斥道:“你在干什么!”“抬起头来!”然后,再次接通电线,让电流穿过誉的身体。就在那一瞬间,松永喊道:“住手!”
“诶?怎么了?”
纯子在慌乱之间,赶紧停了下来,瞄了瞄松永的脸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停下。松永让誉仰面躺下,大家也都默默地围在誉的身边,只有小彩在大声哭喊着“爷爷”。
松永发出了指示:“别大声喊!我现在给他做人工呼吸。纯子、主也,你们给他做心脏按摩。静美、理惠子,你们揉他的脚。”然后,大家都各自行动起来。
纯子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一、二、三”,她和主也一起数着节拍,持续地用力按压誉的心脏部位,一边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