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就能学成这样,你很不错。”傅珩舟虽然不比黎清予,但多少也懂一点,对时樾毫不吝啬夸奖。
时樾顿了下,将酒杯推至傅珩舟身前:“先生,请用。”
傅珩舟端详了那杯酒片刻,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时樾略微睁大了眼。
这可是烈酒,竟然一口气全喝完了?
但接下来,他见识到了这几位客人的酒量。
不知是看上了他这个人,还是他调酒的技术,时樾被要求着几乎将这家酒吧的所有酒品都调了一遍,那位名叫傅珩舟的客人喝得最多,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
直到最后时樾觉得手腕都酸了,沈听肆才叫停。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时樾动作一顿,收回手,静静地清理起吧台来。
其实这些事情自有其他人来做,但他习惯了,用完的东西顺手收拾掉才安心。
最后,时樾收拾完了吧台,看向前面的三位客人,说:“如果客人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他这句话只是客套一下,是经理教他们的话术,一般说完这句话,客人就会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今天也一样,沈听肆熟悉这些场所的规矩,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放到桌子一角,往前推了推:“今天招待得不错,这是小费。”
那沓红色的钱比以往时樾见到的任何一沓都要厚,粗略估计有四五千。
第一次收到如此大方的小费,客人还很有礼貌,也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时樾愣了一下,然后俯身拿起了那沓钱。
左右他只是个服务员兼调酒师,这只是他努力工作的奖励罢了,时樾拿得很安心。
“等等。”
就在时樾转身要走的时候,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对上了傅珩舟一双沉寂且带着醉意的眼睛。
“过来。”
时樾摸不清他想要做什么,但干他们这一行的,不能违背客人的意愿,所以他很快转身走过去。
怕什么,这三个人都醉得差不多了,就算是想对他动手也要……
一张黑卡递到了他面前。
时樾飞速运转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卡壳。
时樾:?
傅珩舟还在看着他,时樾手指僵硬地把卡接过来,脑子里已经想到了一百零八种拒绝包养的话术。
“拿这张卡,去开五十万的酒,提成算你的。”
时樾这下是彻彻底底愣住了。
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能哄得客人多开酒,谁就能拿提成,酒越多越贵,提成越高。
而这一单五十万的酒,时樾至少能拿到三万的提成。
时樾拿黑卡的那只手都在抖。
房间内很安静,所以傅珩舟说的话另外两人也听得一清二楚,沈听肆摸摸下巴,往前倾了倾身:“珩舟,你来真的啊?”
黎清予皱眉看了时樾一眼,没懂这个调酒师到底哪里吸引了傅珩舟,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醉了,我们走吧。”
傅珩舟摆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行动间丝毫不显滞涩,如果不说,完全看不出是已经醉了的人。
时樾的视线没有及时跟上,于是便注意到了他的一双长腿,被西装裤包裹下隐隐显现一些肌肉线条,隐约露出的一截脚腕又韧又白。
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时樾闻到了一股香气,像秋日的晚风,又掺杂着些许苦涩的中药味,混合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先生,您的卡……”
时樾将卡递了回去,傅珩舟步伐顿住,侧身看了一眼。
“拿去刷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酒醒后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