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于在傍晚时分迎来了他们的独处。

月听所着依旧是?一袭黑金绣繁纹的嫁衣,一如当时的姜风遥。两人脸上的笑容是?那样欣喜与?热切,烛火映照的眼眸中,似乎只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那样真挚与?热切。

姜风遥甚至再?想,此刻的宴辛,就如当时的时寂一般,已经在盘算着吞噬道侣了吗?

还是?说人心易变,情浓时的海誓山盟是?真的,变心后?的心狠手辣也是真的。

他们毫无阻拦地交换了心头血,各自在神?魂上烙印上道侣契约。

契约结成的那一刻,灵魂传来的震荡几乎让姜风遥感同身?受。

她甚至分不清,这个契约到底是烙印于月听的神魂,还是?通过月听烙印于她。

就好像是?重复着上次未做完的事,与?时寂共同完成了这次的结契。

她不由得抬头看向时寂。

时寂亦皱着眉头,神?色露出宴辛不该有的晦暗,神?魂似乎想要挣扎着从?宴辛体内脱离。

月听在无心山的日子平静而?安宁。

但姜风遥越发现,宴辛对于飞升的执念越来越偏执。他距离飞升本就只剩一步之遥,可却迟迟不能飞升。

人人都说他是?机缘未到,他像是?疯了一般除魔卫道,然而?却一直未曾等到他的机缘。

他甚至去找了建木,“老祖久久不能化形,不如将道心赠我,助我飞升。”

风将建木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他并?无愤怒的情绪,只是?平静回他,“我不是?你的机缘,你也不是?我的。”

可就差一步!只差一步!

这种看似明明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东西,最是?让人抓心挠肝辗转反侧。

他的心魔,终于在日渐增长的偏执中滋生。魔气本源,由此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