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柏先生是怎么弄到她新手机号的,一接通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于是说:“不好意思席先生,我没有做到你期望的事情,在温博甫的事上一点忙都帮不上,恐怕以后也不会帮忙了。”
“哦,”柏先生回,“没关系,博甫已经回来了。”
犹豫一会儿,问:“他自己逃出来还是?”
“阿乐把他送过来了。”
“哦。”时音轻轻地应。
然后电话两端长久没有对话,她不知道该不该挂,就在想挂的时候,柏先生说:“时音,我很抱歉让你牺牲你的感情来营救我的儿子。”
“我其实没出力。”
“阿乐受你影响。”
“席先生你不用说这样的话,我原来也没有要帮助你的意思,”时音顿了顿,“你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两个儿子在你心里的地位到底谁轻谁重?你为什么会有把财产给温博甫的想法?”
柏先生笑了笑:“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财产给阿乐以外的人的想法,时音,我给他的是果决的判断力与睿智的决策能力,这些他从小就开始从我这儿拿,如今已经拿完了,而财产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成人礼,我只暂为保管,绝不可能私自挪动。你听说的那件事只是误传。”
“那么地位呢?”
“阿乐很优秀,因为他有一个非常优秀的母亲,他现在所得一切都与他相匹配,我不用担心他。而博甫,当他的人身受到伤害时,我必须对他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明白了席先生,我没疑问了。”她讲到最后,轻轻说,“至少知道你没有偏袒任何一个,心里舒服了一点。”
“时音,”他接着说,“我现在想供你和你的妹妹读书,你肯不肯接受?”
她听进耳里,还没说话,柏先生往后说:“不是免费的供,等你毕业工作后再分期把学费还给我,怎么样?”
柏先生考虑得很周到,完全照顾了时音的自尊与脾气,这个条件也十分诱人,听上去是他为答谢温博甫的事情而帮助她解决难题,但心里实在不想再依赖和席闻乐有关系的人事物,踌躇了半天,她回:“席先生,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你能不能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帮我妹妹办成转学手续?接下去的生活,我们可以自己解决,我只想这样,谢谢。”
芝爱迟迟办不下来的转学手续在拜托柏先生后两三天就利落办成,芝爱被转去了一所靠近沿海的重点大学,专业依旧是那个专业,也不用等什么麻烦手续,更不会在总校留下档案与记录这样子就没人知道她消失去哪儿了。
她们彻底消失在席闻乐所能掌握的世界里了。
3
芝爱在大学申请了奖学金,而时音在找到正式工作的空窗期前,先在芝爱所读大学的食堂找了份临时工,一天八十。
她长得好看,不差一星期,所服务的餐位前就有了固定食客,大多是男生,也有学校艺术系的一些女生,她们想她当自己毕业作品中的女主角。
她们说:“我们付钱的。”
“会放到网上吗?”
“会,拍好了都会放网上。”
时音记录她们点的菜,摇头:“找别人吧,我演不了戏。”
“你很上镜的!”
时音一直保持很淡的笑,依旧摇头。
二月末,寒气还没退,一直下雪。
不久,追求她的男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现在这大学没人知道她是谁或者她曾属于谁,他们只知道她与他们同龄,没有谈恋爱,家境不好,性格文静,有一个领着奖学金的妹妹,以及姐妹俩都不是一般的漂亮。
一开始有人邀她参加聚会活动,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