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看窗前,很顺手地就拉开了暗色的幕布,作为一名擅闯者,行为几乎能称得上嚣张了。

他欲言又止,相对于为什么偷进这个房间,他更想问阿赫尔多是怎么打开外面的门锁的,同时,他隐约怀疑商场天台的门一开始是不是也上了锁?

“西亚,来,坐这儿。”阿赫尔多已经坐在了窗前的软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窗前还有一张镜面的小矮桌,桌子上放着透明的细长玻璃瓶和一只粉色老鼠造型的装饰物,长长的鼠尾一直拖到地上,似乎是能源线。

阿赫尔多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文静模样,噙着浅笑温和望过来的姿态也优雅至极,带着难掩的柔情。

但是西亚不知怎么的就莫名想到了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少年,阿赫尔多看起来可没有丝毫心虚,行事简直是如鱼得水般松快在做坏事这方面,他是不是太熟练了点?

或许是西亚揣测的眼神实在过于明显,阿赫尔多浅蓝色的眸中出现了疑惑,竟还有点怯生生的忧思:“西亚,你怎么了?演出就要开始了呀。”玫瑰般的娇颜露出这样小可怜的神情,没有几个人的大脑还能冷漠运转。

西亚坐在阿赫尔多身旁,窗下正对着的就是演出舞台,视野极佳,估计每一处细节都能尽收眼底。幕布缓慢拉开,随着柔和的灯光落在台中央的瘦高男子上,《付出》正式开场了。

阿赫尔多很是自然地将手伸进了身旁西亚的衣服口袋里,从各处口袋里拿出了不少零食,西亚的注意力逐渐被面前的演出吸引,对于阿赫尔多笨拙的摸索只是下意识侧了侧身,但并未避开。

工装风的连体裤上面有七八个口袋,拿出来的东西竟零零碎碎地摆了一桌子。阿赫尔多看西亚看得认真,便挑着自己觉得好吃的零食偶尔投喂西亚一口,每次都细致周到地送到了西亚唇边,连大小也都处理成了便于入口的小块。

因为频率不高,西亚大多下意识吃了进去,碰到不喜欢的会微微皱眉,阿赫尔多下一次就换成别的,若是特别喜欢的,他会不自觉翘起唇角,舌尖幅度极小地在唇间轻抵。

每当此时,阿赫尔多便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像是发现了什么私下的小秘密,而投喂西亚也让他觉得格外有趣,怎么都玩不腻这个简单无聊的小游戏。

阿赫尔多小心翼翼地又捏了一颗彩豆,西亚似乎特别爱吃这个,放在西亚唇前,食指和拇指却不由自主地贴近就快要碰到了呢……

西亚很自觉地向前凑近,舌尖探出在彩豆上轻轻一点。阿赫尔多手上一松,手指上隐约有湿漉漉的水痕,他突然感到一股奇异的痒,从指尖一直痒到了心里。

阿赫尔多将手收回,却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即将碰到时,他才惊醒般将手放下,却也没有拿桌边的抽纸擦手。

他悄悄看向旁边的西亚,西亚依旧专注地看着舞台,观看着台上的演绎,对身旁阿赫尔多无端纠结的心绪一无所知。

阿赫尔多在西亚看不到的视角盲区做了一个有些幼稚的懊恼表情,他鼓了鼓嘴巴,像是一个微微丧气的小男孩。不知是对自己的困惑多一点,还是对西亚没有察觉的“怨怼”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