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1 / 2)

桓煊在马车里睡了会儿,做了几个乱梦,醒来时心脏依旧跳得很快,却回想不起来究竟梦到了什么,掀开车帘往外一瞧,马车已驶入丹凤门。

车驾停在含元殿的龙尾道前,桓煊下了车,披上白狐裘,沿着龙尾道向大殿走去。

殿庭两旁金甲葆戈,仪卫森严,距离大朝会尚有半个时辰,已有许多臣僚和朝集使到了,分作文武两班,在正殿两旁的翔鸾、栖凤两阁中等候。

文臣在东,武臣在西,桓煊一进栖凤阁,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元旦大朝,她按品穿着紫绫朝服,头戴武冠,长身玉立,叫人一看便挪不开眼。

她正与其他官员寒暄,看见他走进阁中,只是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向他一揖:“见过齐王殿下。”

任谁都看不出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前,他们还曾有过亲密之举。

偏偏有人眼尖,兵部尚书向齐王行罢礼,眯缝起老眼,盯着桓煊的嘴纳罕道:“噫,齐王殿下嘴怎么了?”

桓煊道:“不慎磕到一下。”

兵部尚书看了眼随随笑道:“真巧,萧将军也磕到一下。”

随随脸不红心不跳,笑道:“是很巧。”

老尚书去和其他人寒暄,随随向桓煊踱了两步:“殿下酒醒了?”

桓煊道:“醒了。”

话音甫落,第一声晨鼓自承天门传来,侍卫擂起殿外的大鼓,元旦大朝快开始了。

鼓声中,随随低声道:“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桓煊道:“记得,正月十五曲江亭子。”

随随点点头:“不见不散。”

第95章 九十五

元旦大朝会后, 桓煊回到王府,回想起上朝前在栖凤阁中萧泠的态度,他隐隐感到有哪里不对劲, 心中似有个模糊的念头, 每当他快要抓住时却又像游鱼一样滑走了。

正思忖着,忽有内侍在帘外道:“殿下, 宋副统领有事禀告。”

桓煊思绪被打断,捏了捏眉心道:“请他进来。”

宋九郎走进书房,向桓煊行了个礼。

桓煊道:“可是东宫那边有什么事?”

他本在一步步向太子施压,逼他狗急跳墙, 但萧泠回京让他只能推迟计划――三镇节度使的身份敏感,两人的关系又瞒不过有心人,若是在她驻京期间动手,不可避免要将她拖进是非的漩涡里。

皇帝忌惮萧泠, 虽然不会轻举妄动, 但难保不会因势利导对她不利。

计划虽然暂停,但他还是让人盯着东宫, 宋九便是总领其事之人,这位副统领平日嬉皮笑脸的, 却很擅长这些勾当,与严正刚直的关六郎相辅相成。

宋九郎道:“回禀殿下,东宫没什么明显的异动, 但太子近来时常以讲经论道为名召僚佐入书房, 一谈就是半日。听闻后院也几乎不去了,只时不时去吴良娣院子里看看小郡主。”

桓煊略一思索便将前因后果大致推了出来,桓熔与阮月微先前几乎已撕破了脸,却在萧泠入京后忽然亲自将她接回东宫, 两件事八成有关联。后来他带着阮月微去赴赏梅宴,更确证了他的猜测――他是要让阮月微辨认萧泠是否就是鹿随随。

阮月微想必认出了她,告诉了太子,于是太子如临大敌,找幕僚商议对策。

他一直怀疑陈王毒杀长兄、淑妃的死都与桓熔有关,只是始终不能确证。但秋?A之事却明明白白是太子做的,而萧泠当时也在场。难怪他会惊慌失措了。

桓煊沉吟片刻,点点头:“阮月微最近做了些什么?”

宋九郎知道他们家殿下对太子妃早已没了那份心思,赵清晖那只断手还是他设法弄进东宫的呢,不过多年习惯使然,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