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却关注着刚才引起卫兵骚乱的原因,会不会是韩遂?但顾时予对他手下的控制力非常强,权威性很高,刚才那下,也是为了在自己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吧?位高权重的高级军官,确实是很吸引人的一种人设。
张斐说:“顾司长谦虚了。不是还有第二位审讯官吗,怎么还没来?”
顾时予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张斐倒上,微笑地说:“不用着急,马上来了,也是你认识的人。”
他轻轻解决了张斐的疑虑,说:“放心吧。知道受审对象是你后,我就做了一些隐藏。别人不知道受审对象是你,也不知道我是审讯官。韩遂现在,应该正忙着,我们有充足的时间。”
张斐都想把那杯茶给扬了,泼顾时予那张讨人嫌的脸上。他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是好人,分明是个千年的狐狸。张斐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上仿佛负着万钧重担。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斐喝茶喝出了喝酒的气势,和顾时予对视着。韩遂你可得搞快点,不然下次探亲就改探监了。他千里迢迢回北斗,可不是回来享受单人间待遇的。
门轴忽然又响了一声,另一个披着雨披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见到张斐时,他明显很惊讶,不知道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是他。而又见到顾时予后,林鹿确认了这并不是一个骗局,眼前这人,或许就是他想的那个。
“好久不见。”林鹿说。他解下雨披,旁边的卫兵便迅速接过,挂好了。
“怎么是你?”不用解释,他就知道了他以及顾时予为什么会出现在了这里的原因。
林鹿和以前发生了一点变化,他的头发剪得更短,几乎是贴着头皮的圆寸。气质比以前沉稳了一些。不同于顾时予在军部的八面玲珑,林鹿担任高级研究员,一直是别人捧着他的方式,从未有他照顾别人的时候,因此行事要直来直去得多。
“我听说你叛国了,怎么回来了?”林鹿轻描淡写地就抛出了一个炸弹。
张斐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去,身子本能地前冲,差点把拷着他手的链子拽断。他紧盯着林鹿脸上的表情,说:“你说什么!?”
也许是少年时候的老相识缘故,以及曾经有过的那么一点暧昧关系,林鹿面对张斐的时候,几乎不见了林研究员平时对人对物那一副冷冰冰看不起人的样子。林鹿看着张斐靠近他的样子,渐渐和午夜梦回时身下瘦弱卑微、不断挣扎的少年形象重合在一起;他喉咙干渴了一些,人间的情绪回归,而呈现出稍为冷淡的常人模样。天知道,林研究员的态度,说的几句话,已经超过上周与人交流的总和了。H蚊,全偏·684576》49,5
“传言。”林鹿说,喉结微动,“我觉得是无稽之谈。”
张斐震惊,他从不知道他身后,还有这一层背景。但冷静一想,一切又有迹可循,他毕业前经历的那场梦魇,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传言中的父亲和兄长……尽管他刻意地遗忘,但症结就在那里,从未消失。
对于林鹿的记忆力来说,眼前的人和七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当然,他也可以轻易地分辨出那些微小的差别。比如眼角的细纹,眼神的变化,肤色的变化,加深的面部轮廓……但在他眼里都是同一个,没有本质的区别。尽管beta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一些,多了一些城府,但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思考问题和处理事情的逻辑早已定型,即使改变也只是程度不同罢了。林鹿并非不懂人情世故,而是他太容易看穿,因此也不屑为之。
林鹿转头对顾时予说:“你把我弄过来的?”
“是的。”顾时予没有否认。
对于林鹿的职业来说这种外部的审讯任务机会很少,即使有也不会邀请林鹿这种核心研究人员出山。顾时予可能是使了一点小手段,因为到来之前林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