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庄重的老领导问道。
“到了,老领导,您找我?”顾时予说。
老领导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盏热气袅袅的瓷杯,顾时予不动声色地为老领导加了点水,续上,动作如行云流水。领导眼里露出赞许之意,说:“小顾啊,你总是那么多礼。”
“礼多人不怪。”顾时予微笑道,“怎么,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确是有件事。”老领导面带笑容地说,“调查处置司老郑那边有桩案子,说是一个叫什么张斐的南斗人……需要一个外部审讯官,我想你是有相关资格的,正是合适。”
“没错。”顾时予不动声色地说,他的手指轻轻在椅背上划了一道,冲动在胸膛里呼之欲出。听到那个名字时,他几乎下意识地就想问下去……但又忍住了。不表现自己过多的关注。“是什么案子,您清楚吗?”顾时予说,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少许。
老领导摇摇头:“似乎是和天刑星近期动乱有关吧,好像是个军火贩子,具体我会让他们把案卷给你。怎么,不怪我给你找了麻烦事吧?”
“哪里,还得谢郑司长给我这个机会,看得起我。”年轻人淡淡笑着,眼尾的光芒里,似乎多了一丝真心实意。
老领导拍拍顾时予的肩,说:“好好干,前途无量,你可是军理的高材生呢!”
手指克制地不再颤动,顾时予淡然收下了所有案卷,仿佛这只是极普通的一件工作。他摘下自己的眼镜,细细地擦拭着每一寸角落,没戴着眼镜的眼睛似乎多了一丝艳丽感。张斐?会是他想到的那个人吗?这些年来,每一个相似的名字都曾引起过他的异常关注,但都无疾而终。顾时予自嘲地笑了一句:“呵,张斐,好久不见……我有一种直觉,这一次,肯定是你。”
*
审讯官到来之前,刑讯室里已经热闹了起来。几个执勤的安保人员围在长桌旁,他们中间有两个年轻人,手上动作似在翻飞。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后,beta青年把枪械大力拍在了绒布上,嘴角不屑地一笑,眼睛四望周围,说:“怎样,认输了吧!”
“喔喔!厉害了!小石,你不行呀……”另一个年轻人被同事拍拍后背,手上组装的枪械也放了下来。他佩服地看向beta,说:
“这位小哥,你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怎么这么厉害?”
“无他,手熟尔。”张斐身体前倾了一点,他的右臂仍拷在身后的铁管子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青年小石见他手上的老茧,确是一个多年的玩家才会有的手,输得心甘情愿。
“如何,还要不要玩?”桌旁的沙漏重新掉了个头,桌上散落着扑克牌和骰子张斐嘴里也叼着一张。一个安保人员哥俩好地递过一根烟,张斐吐掉扑克牌,一低头就叼上。他另一只手正身残志坚地摸牌呢,牌友就殷勤地帮他点火,冷不丁监视器里传来一声咳嗽,张斐像突然惊醒了一样,把烟摘了下来,说:“不抽了啊不抽了,咱玩牌、玩牌。”
牌友笑话他:“刚那么熟练,老婆不让抽了吧?”
张斐:“嘿嘿,是是是。”
刑讯部门和审查人员是分开的,出于审查结果独立性的考虑。刑讯室的安保人员都是退役士兵,军衔较低,每次军部派遣官员来审查,都要迟到一会儿,军官的派头嘛。因此他们这儿玩成一团,也不在意。今天这个,上面吩咐下来,是军属,走走过场就行了。因为住在天刑星,误卷入了天刑星的独裁者崔炎遇刺之事中,按流程,回来要接受审查,因此安保人员们手也松了很多。原本受审人员双手都要拷着的,现在只意思意思拷了一个。不这样,人家老公在旁边看着呢。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奇妙的画面。张斐离开天刑已有一段时间,手逐渐痒了起来。以前经营自己的酒吧,各种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