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回来看看……”

张斐淡漠地看着窗外,这里仿佛和军理是两个世界。

回到家里张斐发现了原因,老家伙和街角一家美发店老板娘好上了,老板娘是个悍妇,这两年把张轩管得服贴了不少。对于张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甥,鉴于已经成年,而且即将毕业自食其力,老板娘暂时也没露出什么坏脸色。

回到自己住了十七年的小房间里,这里大多数摆设和过去没什么两样。除了多了一些杂物,以及桌面上的灰尘,基本维持着原貌,舅舅自然是不会打扫的。一切停留在高中毕业后刚过去的那个夏天。张斐拿起桌面上的一个摆件,泛黄的色泽昭示着时光的印记,他还是他,性格和脾气都没变,但心境和经历已经变化了太多。

晚上和舅舅吃饭,老板娘要回去看店,便留下张斐和舅舅相对着。舅舅殷勤地给张斐夹菜,他这种偶尔显露的绅士和温柔气质,以及一张能言善道的嘴,让他在情人堆里无往不利。张斐却早看穿他这套了。晚饭的红烧肉烧得很腻,重油重酱,舅舅一个劲往张斐碗里夹,张斐吃了几块,忍不住一阵干呕,然后到洗手间去漱口。

舅舅却放下了筷子,一脸惶然地跟了上来,说:“小斐,小斐,你这是……你不会怀孕了吧!”

见过妹妹单身生育时的情景,张轩自然印象深刻,一见到外甥这样子,瞬间想了起来。张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擦去脸上的凉水,胃口依然不好,想吃点酸的。张轩却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转:“小斐,小斐……”

张斐突然起了一种报复的心理,他说:“是的,我怀孕了。”

张轩脸色一下子白了,腿也软了一样,身上因为外甥毕业而激起来那份光芒瞬间去掉七七八八,他之前还在女朋友跟前炫耀自己读军校的外甥……他看了看,拿起厨房角落一根破扫帚,闷头打到张斐身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和你妈妈一样,一样……干什么不好,没有结婚就怀孕,那要大打折扣了呀……”

张斐一个顶级军校毕业的,舅舅的破扫帚自然打不到他身上,但他也不想解释太多。舅舅又凄惶地问道:“是谁?他要和你结婚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呀?孩子谁来负责呀?”

张斐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快意,他说:“不要你管!”

见打不到张斐,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张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失掉了精气神,泪水从眼角里漏了出来:“养一个孩子很费神的呀!你有了孩子,怎么和富贵人家联姻?你怎么做和你妈妈一样的傻事,人家不要你的呀!你还把拖油瓶生下来……”凭借张斐的好相貌“嫁入”豪门是舅舅平生最大心愿了……他忽然站了起来,扯着张斐的袖子说:“走,你跟我走!趁现在肚子还没有显怀,赶紧去打掉,还来得及……”

张斐甩掉舅舅的手,说:“我不会打的!”

舅舅脸色慌乱:“不行呀,不行,小斐,你听我说……你不要重走你妈妈的老路,你听舅舅说……没有好下场的,没有好下场的!”

“那些贵人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跟你好时一切都是好的,星星都给摘下来,你一怀上就变了,人也找不到了,只剩下你自生自灭……这些舅舅都是知道的呀!小斐!”

张斐听着那声音刺耳,舅舅说的话像诅咒一样。他从未见过韩遂,他又知道韩遂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番话说得张斐心烦意乱:“你什么时候管过我!现在又开始管我的事?你要管我好啊,你能让我回到六年前吗?你能把我的志愿和积蓄还回来吗?!”

一番话让舅舅哑口无言,他自然是理亏的,但舅舅仍没放弃,他扯着张斐的衣角说:“不行的呀,不行啊,小斐,你告诉舅舅,是谁欺负了你,舅舅去找他们……”

张斐心乱得不行,张轩的话,倒是把他在军理受的那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