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神色冰冷地挥了下手?,立刻有只诡异走上前来,带着?隐隐的恐惧,恭敬地低头听从祂的指令。

……

二楼的活动范围比一楼要大得多?,很快普勒斯的注视便被遮挡,彻底消失不见。

而顾忌着?鹿栖,普勒斯也不会使用那些具有冒犯性的窥视,这对祂不会有任何好处,只会令祂们?结仇。

不过,为了防止有其他不长眼的东西,鹿栖一边顺着?黑发人类的牵引朝外走去,一边打开?了隔绝外界窥探的屏障。

离开?宴会厅,进入走廊后,那些人声瞬间远去,耳边只剩下了人类平稳的呼吸。

按理来说,在她将手?递过去后表达同意后,黑发青年便该松手?,可?他看似像一名普通的侍者那样为她引路,手?却不曾放开?。

如果不是还顾及着?自己的人设,鹿栖真的很想问一句:

这是一位合格的侍者该做的吗?

不过,在发现已经离开?宴会厅很远,黑发侍者仍没有停下的意思后,她微微偏头,“先生?”

张肆远脚步顿住。

他个子确实很高,站直时垂眼看下来,无?形中溢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迫人压力。

鹿栖并不在意,抬起双眼和他对视,像是不明白他意欲何为,露出些许不解的神情?。

“……”

大概只坚持了不到一秒钟吧。张肆远先一步放弃了视线的接触。

他移开?目光,再次看向她时,那种容易让人感到压力的因素便全然消失不见了。

“我骗了你?。”他微弯下腰,让自己的眼睛处于平视甚至更?低一点的位置,带着?歉意说道:“我并没有准备特?殊的东西,你?对普通的甜点似乎也不感兴趣。”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抱歉。

按照对他以往人品的信任来讲,或许是这样。

鹿栖任由他借着?弯腰的动作,使他们?的距离再度拉进了些许。

她拉长尾音,问道:“所以,你?只是单纯想要撒娇吗?”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鹿栖抬起手?,摸了摸他垂下来的脑袋。

“好乖好乖。”

话?音落下,黑发青年有一瞬的怔然。

不知想了些什么,他很快顺从地借此?进一步靠近,仍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将脸轻轻埋在她的颈侧,“……是的。”

他的怀抱收紧,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思念你?。我妒忌他。”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片刻后,鹿栖轻轻弯起了眼睛。

此?时离正午已有一段时间,太阳开?始缓缓西斜,落入走廊的日光,也开?始带有一丝凉意。

纯白的裙摆沐浴在这样的辉光上,反而更?增添了一种难以消解的严寒。

她轻而易举地抽出了手?,将掌心轻缓地贴在人类的侧脸上,这只手?纤细修长,漂亮得像是少有的艺术品,却比凛冬的雪都要带着?一种浸入骨缝的潮湿冷意。

鹿角在墙壁上投下刀刃般尖锐的投影。

某种危险的、冷冽的气氛开?始蔓延,纯白的领主轻轻叹息一声,脸上却还带着?无?可?挑剔的完美的笑意。

“这不是十分?可?悲吗?”

祂的声音轻缓而无?情?。

“你?应该可?以确定了吧,我确实是只诡异呢。”

“身为人类,却嫉妒我的同类与我更?加亲近,如果被其他人类发现的话?……你?或许会被自己的同类除名哦?”

这是被鬼怪引诱的代价。

“到时候你?就只能依赖我了,可?是如果我也不要你?,”祂捧着?他的脸,用轻飘飘的,怜惜一般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