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幽默的是,这只已经不知道吃过多少人的人面?兔, 显然?马上就要把她当成根草给嚼了。那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好像生怕猎物没有吓得瑟瑟发抖一样。
虽然?感到对面?长得有点恶心, 鹿栖也还是双手合十, 诚恳地问:
“如果我说我其实是只鹿头人, 你?会信吗?”
回应她的,是人面?兔嘶哑的咆哮。
鹿栖没养过兔,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清晰地听到兔子的叫声,但显然?她没有那个机会细听了, 因为下?一秒,那只直立的人面?兔就瞬间撞破了窗栏,朝她猛冲了过来!
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太快,明明像人一样直立了起来,移动?却还是只靠双脚发力,同时朝前跃起,像是早已被设定好程序的尸傀,仅仅是眨眼?之间,腥臭的血盘大口就冲到了鹿栖的面?前!
巨大的阴影瞬间将猎物笼罩。
然?而,就在?这决定猎物生死的短短一秒,人面?兔却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
在?它的视线之中,那个明明微妙地令它感受到了威胁,却表现得似乎和一个普通人类没什么差别的猎物,在?这一刻,脸上的表情尽数消失。
就好像从此刻开始,在?她身上的某一部?分?,潮水般悄无声息地褪去。
来不及多想,巨兔坚硬的利齿重重砸下?,可随之传来的,却不是血肉与骨头在?牙齿之间碾碎的触感。
反而……
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它猛地再次看向自己的猎物!
被它笼罩着的黑发少女在?阴影之中抬起双眸,那双属于人类的眼?睛,却偏偏带着极致的、野兽捕猎时才会出现的精确锁定感,分?毫不差地落在?了它产生刺痛的那个位置!
猩红的血液四溅而过,擦过她眼?瞳下?方的苍白肌肤,反而更?显得那双浅青色的眼?眸,透着股堪称刺骨的凉意。
那是不带有任何情绪、也映不出任何无关事物,只直觉性地,显现出一种绝对目标感的极致精确。
“……太好了。”
它听到黑发少女的声音轻轻传来。
她抬起了头。侧脸暴露在?清冷的月辉之中。
只见那张刚刚还充斥着非人感的脸上,终于重新出现了属于人类的情绪,又或者说……属于人类,在?此刻却显得分?外?可疑朦胧的情绪。
她露出欣喜的,几乎称得上柔和的微笑?,眼?眸月牙似的弯起。
“太好了……”
她轻轻说道,“你?流血了呢。”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在?那只似人非人的巨兔冲过来的同时,那种在?密林里逃亡了一个月的本能,瞬间驱使着她做出了行动?
只是一息之间,那把原本放置在?她身后的、坚硬沉重的钢叉,就以一种平常人类根本无法达到的速度被抬起,直接卡进了人面?兔的牙齿之中!
一时之间,它的口部?竟然?无法立刻闭合,眼?瞳中燃烧起一层被刺痛的怒火来。
如果是往常,巨兔倒是乐意再给猎物一些喘息的时间。因为在?这里,对于人类它就是绝对的上位,他们根本不会对它产生任何威胁,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态。
可今天,它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那句“你?流血了”,所?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句事实的陈述,而是其后的, ろんぶん 那种妄图转换双方身份的冒犯。
眼?前的人类……仿佛有一种近乎荒诞的野心。
那种只是让它流血,就已经想到了如何至它于死地的野心!
它伸出手来,一只手去抢夺钢叉,而另一只手,却直接朝着面?前的黑发少女拍了过去!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