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没在窗外看到什么,好?奇地抬起头,看向他,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想到楼下刚刚发生的事,黑发青年垂下双眼,令阴影盖住眼瞳。

他顿了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做了一个“等我一下”的口型,便环视一圈,在客房里?简单搜索起来,这次终于找到了能?够使用的纸笔。

他带着?纸笔走到林露身前,顺手给她捞了一把椅子?,途中?路过衣柜,又停下脚步打开柜门,拿了张毛毯,铺在座椅下方。

黑发少女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眨了下眼睛,安静地坐下。

很快,写有一行漂亮钢笔字的纸张,就被递到了她手中?。

上面的文字十?分简洁:

【樊慕在楼下丢了件东西。】

看到这句话,林露一怔。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身旁唯一的同伴,黑发青年却没有和她对视,只是从她手中?把纸页抽走,再次写道:

【副本内的玩家,大部分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和善。】

【他们?很危险】

而我。

我是安全的。

笔尖停顿了片刻,在即将写下这句话时,一种微不可查的期待和战栗,混着?一丝卑劣感,顺着?指节向全身蔓延。

他再度捏紧钢笔,才稍稍遏制住了这种趋势,理智重新占据高地,谴责起这并?不道德的、试图借题发挥的私心来。

他缓缓动笔,无视了内心某处传来的声音,转而写道:

【我们?调查完房间,就一起去?楼下检查。别?担心。】

黑发少女微微倾身,又靠近了一些,低头认真地看完了这些话。

哪怕他戴着?手套,指尖好?像也能?感受到她冰凉的吐息,从而有些不太自然地略微回收了一下。

她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微微蹙眉,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安,但在看向他时,还是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你。”

她很轻很轻地压低声音,尾音却微微上扬,那丝不安很快就被抹去?。

因为她信任着?眼前的同伴,信任他是一个不同于其他玩家的、表里?如一的“好?人”。

张三:“……”

他缓缓收回纸笔。

他快愧疚到无法呼吸了。

今天接二连三的不对劲,甚至让他产生了点自我怀疑。

以?防自己再做什么古怪的事,他离黑发少女远了一些,开始动手搜查房间内的每个角落。

鹿栖见状,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视线,毕竟再逗下去?,她捡回来的人类恐怕就要以?死谢罪了。

她在“坐着?不动”和“象征性地帮忙”之间迟疑了一下,觉得后者更符合一些现在的人设,于是站起身,准备从另一个方向和黑发青年一起搜索房间。

鹿栖离开毛毯,重新站在光洁的地板上。

其实地板的冰冷,对她来说没有一点感觉,毕竟她的体温和正常人类比起来,本身就低得不太正?常,而强韧的皮肤,也足以?令她赤足站在荆棘之上也不为其所伤。

她轻轻再度踏出一步,落地时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在她面前的,是放置在窗户旁的一座置物架。

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装饰用品,整齐得仿佛从来没有人入住过,可当她用手抿过架子?,指腹却没有任何灰尘的迹象。甚至那些难以?被打扫到的角落,都洁净到不可思议。

处处透着?古怪。

说起来,到现在她也只见了雇主母女,且她们?都没有对丈夫又或者是父亲这个角色,有任何的描述,在朵朵说“妈妈晚上九点到家”时, ろん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