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酒鬼血都流了一滩,还在梦里似的傻笑,完全不知痛似的。大汉又是一拳捣进他小腹,他惨叫一声,鲜血狂喷,将腹中东西全呕了出来,呕出的东西全是一团烂糟中混着浓浓的酒臭味,真是恶心至极,路过之人远远地便绕道而行,免得自己沾上什么晦气。
大汉并未停,直接骑在那人身上对着头就是一顿狂殴,眼看着就是要打死人去的。
观空道:“请停手吧。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大汉道:“怎么了?他是你爹?你管得着么?”
观空:“不是。”
他挡在那几人身前,虽说语气平淡,但摆明了便是要找茬。大汉恶狠狠推他几次未果,怪笑道:“那你就是要替他还钱了?还不上?可雇我的人说,不还钱,那就要还半条命,我今日若是不把人打到半死,我这一天的工钱就讨不到了,那我一家老小就没饭吃,得饿肚子。兄台你这么善良,就当没看见吧,不如让让?”
然而,观空如一尊玉雕般站在原地,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惊了一瞬的话。
他道:“那便打我吧。”
“……”
“听说过找骂的,没听说过找打的!”那大汉莫名道,“你这人脑子有病??我打你,你能保证不还手?”
观空道:“能。只要你让他走。”
六道的眼眶细微地放大了些,她睁大了眼因为大汉真的一拳打上了观空的脸。这一拳没有省力,他擦了擦鼻端,鲜红的血立刻自指缝中淌下来,然而,观空真的没有还手,只是微垂着眼站在原地。极致的不解之后,便是被冒犯的愤怒,大汉紧紧绷着牙,又是一拳!紧接着又是狠狠一踹他的膝弯,他摇晃几下,并未跪下,仍是沉默地站直了。
六道的心跳越来越快,眼底弥漫上一丝刺红。徐行听到了她自喉间挤出来的细微冷笑,眼前一晃,她将地上躺着生死不知那条醉鬼拖着就走,随便找了个富贵人家施粥的棚子丢进去,忽略身后一片惊叫声!
她回到原地时,地上满是血迹,那几个讨债人已经走了。观空半坐在地上,被遮掩的面孔上恐怕已经伤痕累累了,见她回来,道:“多谢。”
他起身,一瘸一拐地道:“走吧。”
六道说:“你信不信,你救的这个人,根本不会记得你。就算记得你,他也不会感谢你,只会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明日可以继续喝了。”
观空道:“无碍。”
他走得艰难,六道在后冷眼看着,忽的一脚踹上他的背,把人直接踹趴了。即便是观空,也没料到这飞来鼠脚,愕然一瞬,重重倒地。
哇!徐行心道,这小六道素质竟然比她还清新,真是棋逢对手了!
但她失望了。因为六道将人踹趴,原是看他这般一瘸一拐挪半天心里很不爽,于是决定拖着人在地下走,这样快且隐蔽,什么都好,就是对观空不太好。
六道就这么一路拖拽,将人藏到了一个小土地祀中。这地方破败的可以,屋顶漏的只剩块屋檐了,她将早上吃剩的肉包放一个在旁边,想了想,又拿回来,在观空的目光中将肉馅掰掉塞自己嘴里,转身离去,让观空自己养伤,反正她不会治。
她方才在附近察觉到了一丝追兵的痕迹。那几人看到了二人离去的方向,还记住了特征,若是说出去就麻烦了!
六道一路嗅着气息潜行,终于找到了那酒鬼的痕迹,果然,他回到自己那漆黑黑的狗窝里后,又是不分白天黑夜地饮酒,屋子里一股久久不散的臭气。
六道在梁上盯着那人,察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免心焦,心道,要不要直接杀掉?
只要不让观空知道,便无事发生。
但她盯着人半晌,还是没有下手,就这般自天黑等到天亮,终于,附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