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了?”

她将野火一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倚着望天,白云悠悠。不论过了多少年,天际都是一般景色,她看了会儿便觉得无聊,闭眼假寐,忽的感到有什么东西自脑海中溜过去,走得极快,她反应之间,只能抓住这想法的细细尾巴。

五个……五个?死者复生……转世……新生……

徐行呼吸猛地一滞。

她想起来了。那年她尚未当上掌门之时,被下令与亭画、黄时雨二人前往红尘彻查莲池失窃一事,结果刚进去就被人眼蝶炸得头毛倒竖,自己的手还被毒得肿成猪蹄。而那件事,在三人禀报前掌门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只有黄时雨还时不时去黑市查探赃物有无下落……那时丢失的“转生莲”,不多不少恰恰好便是五个!

徐行一直不解,偷这东西究竟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那里面虽有灵识,但没有来自父母的灵力不断浇灌,就算生剖也只能剖出来一个人形莲子罢了。就算活腻了想偷孩子,也得等出世了再偷啊!总不能搬回家当摆件吧?

但是,“五”是个很普通的数字,说不准只是凑巧罢了。没有证据,甚至没有推论,只是毫无根据的联想,可徐行就是止不住的在意。然而,无论她怎样苦思,也仍是想不出第二条线索,反倒有些头疼欲裂。

额角有冰冷的指尖摩挲上来,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徐行顿了顿,反手抓上那只左手,按了按那曾属于她的小指。那地方按理来说是个人都不敏感,寻舟却像是被按到了什么要害之处般,竟很迅速地往回蜷了蜷。

徐行没睁眼,懒洋洋道:“你才不丑。”

“……”寻舟很轻地笑了笑,道:“我知道。”

徐行道:“你是不是快控制不住了?”

寻舟道:“师尊看出来了。”

“寡言、不好动、不活泼、神思不属、多觉少食,养只小狗都知道肯定是哪儿不舒服出问题了,何论你。”徐行说着说着还有点得意,“你一抬腿我都知道你是不是想撒尿。”

寻舟道:“你根本不知道。”

徐行道:“嗯?”

寻舟没说什么,让她自坚硬的石头上移开,靠在了自己身上。徐行很白目地煞风景道:“谢谢。但是你也没比石头软多少。都不舒服。”

寻舟道:“我想靠着师尊。”

徐行没声了。半晌,他道:“通知了悟他们来吧。”

“不用了。”徐行很浅地打了个哈欠,双眼仍是清明的,“人多口杂。回收个圣物而已,不必那么多人。免得狗急跳墙,又要分心去保护人。”

寻舟不置可否道:“休息吧。”

徐行没应,只是闭着眼,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寻舟没动,指尖探进她袖中,将信号弹摸出来,裹上一层水膜,手一动,那道光影便悄无声息地在半空中燃起。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

然而,徐行努力想入睡,却也睡得不是很安稳。就这么一柱香的时间,回忆见缝插针地往她脑子里钻,誓要把她钻出血才罢休。

要上阵杀敌太容易了,相比起来,当上掌门之后那繁文缛节像一座山一样压下来,她就像个少不更事的石猴,每天就琢磨着要怎么逃离这座见不到顶的“五指山”。亭画为此伤透了脑筋。

不管徐行认为自己是个多顽劣的人,非常时刻,她必须收敛一切脾性,在万万人前装也要装出一副成熟稳重、十拿九稳的样子来,她是人族的脊梁,脊梁不可以塌下。当个掌门,她不能只会当将军,鼓舞士气也是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可惜,徐行天生对没有图画的书不感兴趣,看个一碗茶时间就能当场昏迷,别说让她自己写了,亭画写好了稿子让她念,她都能逃则逃,老大的人了,竟然厚着脸皮趴桌装死,怎么拎耳朵都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