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小时候乖得很,从不爬树捉虫下河打鱼的,长大后反而玩这么大?!血蛭都征来用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阎笑寒感觉自己被关在了一道帐篷之外,好像被隔离了。他出声道:“那……我们现在?你们去追左边的,我去追右边的?”

“不。不是说了么,你去追小将。这里是信号弹,若有什么发现,及时求援。”也不知为何众人都认定了寻舟必然要跟在自己后面,像八爪鱼一样撕扯不开,徐行信手丢给阎笑寒几颗信号弹,对寻舟示意道:“我追左边,你追右边。好了,走。”

寻舟伸手出来:“不给我么?”

“你拿着干吗?完全没用啊。”徐行侧头道,“你要是都沦落到要求援的地步,就算发十个信号弹我也不会来的。傻啊。”

寻舟:“……”

徐行时常满嘴跑火车,目的便是要让人生气。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不动声色或是一丝不苟的老学究小古板,又气又烦又拿她没办法的神情实在很令人开心。这恶习自从前就已初露端倪,她素日打鸟捉鸡,要么去逗亭画,要么就去逗寻舟,寻舟又是非常配合的,动辄就被她一两句话逗到面红耳赤、要么就气得闷在墙角不说话,美人生气时也颇有三分别样颜色,所以徐行这习惯就和顺手牵羊一样,是如何也改不了的。

至于她顺手牵羊这死毛病究竟是怎么来的,徐行事后回想,应当是六长老害的。他一来烦,自己就偷他东西。无他,唯手熟尔。

徐行说完,又笑嘻嘻去看寻舟的神色。怎料,寻舟并未语塞,也未着恼,只是也跟着很轻地一笑,道:“那我来找师尊就是了。一样的。”

徐行扬起的眉毛倏地落下来,又不甚高兴地扬上去。

嘁。没趣。越长大越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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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一路护送……”了难止步,道,“到这里就很足够了。此处人迹稀少,都是些不问世事的村民,很难认出我来。”

这附近皆是深山,行路不便,消息灵通的青壮年极少回家,路中所见大多都是小童老人,只道他是僧人,为何身边还跟着一个美貌女子,有些稀奇才多看几眼。

封玉凝目道:“前路依旧危机重重,暂时不可放松。大师,可有人接应你?”

事出突然,了难直到现在还有些恍惚,更何谈提前安排接应,他摇了摇头,道:“无碍。”

他手指一动,像是忍不住又要去探什么东西,确认那东西好好藏着,未曾丢失。但,即便身旁只有一个毫无修为、毫无威胁的普通人在场,了难依旧硬压下了这无意义的冲动,他知道,东西正在他胸口。

他现在谁也不能信任,谁也不敢信任。他方才将了悟劝走,就算是封玉,也不能继续再在身边久待。

风吹来,天幕忽的灰了,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他衣袍已湿,绑腿上满是泥迹,整个人看上去如同鬼魂,狼狈不堪。封玉柔声道:“先把衣服换下吧。再出几里,人便多了,不作伪装恐怕不行了。”

她递来一套柔软的常袍、一顶竹笠,甚至还有面巾。一看便是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了难眼底血丝鲜明,忽的道:“为什么?此前追捕常青之时,我修为不济,常常落入险境,你为我周旋数次,最终我才得以回到少林。我已听闻你在山下的事,回头是岸,这是好事。但,现在这样已经太过了!”

“若是为了圣物就不必想了。我不会使用它,也不能使用它,若是谁有任何动作,我马上带着它玉石俱焚。”了难定定注视着她,眼中满是紧绷的敌意,“我不知你身后还有多少人埋伏着。恩归恩,仇归仇,你的恩我日后会报,但不是现在。请你离开!马上!”

被如此针锋相对地呵斥一通,封玉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变。她轻轻道:“大师听闻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