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了难,正是看管圣物那一人!

当初徐行与他灯下对谈,只知了难是八大首席其中一席,认为他不可继任首座,原因很简单:修为不够强,镇不住场。况且,观他与常青纠缠甚久,最后也只是试图封印,而不是抹杀,也能看出其作风并不强硬,甚至有些心慈手软。但她没想到,了难的位置是如此特殊非但是看管圣物之人,更是多年以来默认由守心一派继任的坐席,直到现在,没有一个破戒僧曾担任过这个职位,其中意义已十足明显。

然而,现在看管降魔杵之人却监守自盗,带着圣物私自叛离出宗。这单拎出来,就已足够令人作想,更何况还有封玉那一遭,现在山下的舆论如何,用脚趾都能想到了。

祸不独行,不仅如此,永正匆匆赶来时,竟又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

了悟追查了难,非但没追上,连自己都失踪了!

只失踪了他一人,宛如人间蒸发,所至之处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其余守心僧遍寻无果,只能一身狼狈地回到少林。

宝殿之上,众僧面面相觑。永正说完后,观真首座仍是趺坐在蒲团之上,敛眸细思,处变不惊,似在思索对策。

徐行叹道:“不愧是住持,颇有掌门风范,就是这般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鸡蛋放两个筐里,结果俩筐全砸了,竟然无动于衷,如此强大的心灵,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我要学。”

永正道:“住持?住持?……师傅,你还在听么?师傅……师傅好像昏过去了,来人啊!!!”

乱,乱,乱!这下真是大乱了!在骤然喧嚣的大殿中,徐青仙认真地对徐行道:“不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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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珈蓝宝殿。

“师傅已无碍。医者开了药方,说是思虑过重,瘀血于心,近些日子不得动用真气了。”永正满目疲惫地对徐行施了一礼,道:“多谢诸位前来助拳,只是现在琐事诸多,无法分神招待,万分抱歉。若是诸位不弃,可以在少林稍作歇脚,再行打算。”

徐行道:“这倒没什么。只是,劳烦让我与观真首座见一面,我有话要说。”

永正肉眼可见地迟疑道:“这……可是……”

徐行笑笑道:“我是去说话,不是去找打。不必动用真气,只需动用嘴皮,安啦安啦。”

永正进去通报了,半晌没出来。徐行总也不能这般杵在人家殿门口,于是对寻舟勾勾手,随口道:“走。我们去看莲花。”

也不知有什么好看,那莲花池原本开得旺盛,被火燎了一通,现在坑坑洼洼,根茎都缩了起来,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和外人说话。寻舟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徐行本想和他说一说少林之事,转头睨他,发觉此鱼恨不得把脸挂到地上,没好气道:“你这气性也太长了吧?谁教的?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比从前,不能死一死给别人看。所以,我只是随便说一说,又没当真想这么做。我也是很怕痛的啊。”

寻舟漠然道:“我也只是随便气一气。”

徐行嘀咕道:“好了我道歉行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看不得别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寻舟道:“师尊根本不是真心的。”

真的软硬不吃。徐行半气半笑地指他道:“哇!你还想怎样啊?!你随便气一气都这样了,那认真生气会怎样?咬我吗?”

寻舟定定看着她在面前晃来晃去的指尖,指甲剪得极短,有的边缘还缺了个小小的口,掩着里面的肉粉色,指腹微凸,似乎整只手上只有这个部分是柔软的。

徐行震惊道:“你还真咬啊?!!松嘴松嘴松嘴,你知道这是哪吗?!少林啊!!大秃头小和尚都在看,我的风评都是你害的!!!”

寻舟低头张嘴咬上去,牙尖在指腹上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