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看便能看几个时辰。
徐行睁着眼,听外头的鸟叽叽叫唤,忽的道:“一千六百四十三。”
“一千六百四十三,加上十八……一千六百六十一。”
她一出声, 外面的脚步便响起来,徐行心道, 不妙, 肯定是寻舟又要来了, 于是立马闭眼装睡。
门被推开, 她闭眼半天, 听着毫无声音, 于是睁开一眼偷看, 正看到亭画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身后还站着二师兄, 和数十个长老执事,险些把这屋子都淹了,立马翻身起来,道:“寻舟呢?”
亭画道:“在掌门殿泡水祛毒。你还有空管他?你再不醒,我真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
徐行道:“睡着和死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吧。不然我现在已经烂掉了。”
“……什么烂掉!”亭画见她还有空开玩笑,冷酷无情地又将她头皮薅成两尺长,怒道,“你傻吗??不知道随机应变,不知道找人吗?明知道陷阱还要去踩一脚,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有必要吗?”
她在路上看到徐行的小红马独自一马在吃草就感觉不对劲,立马赶回宗门,正巧撞上两个血团子飞进来,把一人一鱼都先送进司药峰,才听姗姗来迟的四掌门说了事情始末。
她听完,只是瞥了一眼面前人。那一眼跟掌门的眼神实在太像了,险些把四掌门的冷汗都看下来了。
“你就这样让寻舟御剑背她回来?”亭画轻轻道,“前辈,你是掌门,应该不需要我僭越来教你怎么做事才对。”
四掌门掌占星台,三年前因为徐行通报了异变之妖一事,整个第四峰受到重责,直接大清洗,到现在还元气大伤,没有缓过劲来。他本就是凑数强上的掌门之位,对徐行有所怨言也算正常这怨言虽不至于让他明知有难还不赶快来援,但要他关注徐行的感受如何就太难了。
亭画逐渐褪去霜白的眉眼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四掌门,心中补了一句,恐怕很快就不是了。
徐行一睁眼,没看到美人,倒是看到一大堆老菜皮,真是眼累心累。不过,为了防止亭画将她薅成六长老,她跳下床道:“下次不就知道了。”
“下次知道?你每次都说下次知道。”亭画道,“我在的时候你还知道收敛着点……喂,又不穿鞋!”
徐行肚皮贴地溜得飞快,就这样把那一堆长老执事们晾在背后,亭画喊了声,出口才发现自己实在像老妈子,于是冷静地将师妹床边歪七扭八的鞋捡起来,呼一声闪电般地丢过去,正中红心!徐行应声倒地。
“不是吧!”黄时雨方才一直沉思不语,现在才惊醒似的,道,“她才刚醒呢,要不要这么凶啊!”
“我没用力。”亭画走过去,道:“你是要走去哪里?师尊说了,这段时间你不能下山。”
不是“不必”,是“不能”。徐行自草地中抬头,想也不想道:“不行。”
亭画:“你说不行没用。”
“我有正当理由。”徐行正儿八经道,“死狐狸趁人之危,缺乏美德,实在会带坏小孩。下不下山另说,我得先砍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