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花门外,有个小侍忽的自角落里出现,垂着头急匆匆地自她余光处走过,一路冲进了后花园。徐行没有看清她的脸,似乎有点模糊,她只是略微一顿,而后,便轻描淡写跟了上去。
神通鉴颤抖道:“……我感觉有点不妙!怎么办?!”
徐行没心思哄它:“别吵。”
那道身影转瞬便进了一个偏僻之处,再也没出来过。徐行抬头看了看,这似乎是府邸里的一个私宅戏楼,做得非常精巧,打扫得也干净,看样子前阵子还有人用的。但连着五房夫人都做那种不祥的阴戏梦,估计这里已经被封起来,不让人进了。
徐行走进楼中,转瞬便被昏暗吞噬。那个小侍不见人影,她微微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呛鼻的血腥味。
面前,只有一张木桌,上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布。
徐行微微挑眉,走过去,体贴地对神通鉴道:“闭眼吧。”
她掀起那层布,底下全是新鲜的血水,正骨碌碌往下淌着,甚至还是温热的。简直像是一个大活人走进这里,躺在上面,下一瞬就化成了这汪血水似的。
徐行沉思道:“我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神通鉴:“什么什么东西?!怎么了?脏东西吗?!”
“不脏。”徐行的视线落在那戏台旁边,黑洞洞的小小进出口上,她正经道,“一般这种时候呢,如果想要保命,我们的选择应当是转头就走,而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不妙还非要凑上去。这样的角色,在恐怖片里都是第一个死的。”
神通鉴:“所以呢??”
徐行:“冲啊!”
她的确是走了,往前面走的。那小小的进出口应当是通往戏台后方的,原是角儿们换衣服准备的地方,不能太明显,所以通过需要弯腰,微微蜷缩着。
她的手伸进去,试图摸一点什么东西出来。然而,里面甚至都摸不到地面,简直通向一个不知何处的幻境空间。徐行费劲地最后伸手一摸,这次终于摸到东西了,冰冷的,是人的手,反手将她轻轻握住,往回送了送。
“……”鬼一样的,徐行“啪”一声把手打掉,无情道,“我汗都出来了你知道吗?”
君川不知何时化了人身出来,还是书的样貌,巨大一只,就这么和她挤在一起,也不嫌热。闻言,他垂眼下来,认真找道:“汗在哪?”
神通鉴差点被吓的昏过去。
徐行尚未来得及问他突然出来是要做什么,整个空间便剧烈摇晃起来,戏楼像是要崩塌了,无数滚石落木崩塌而下。君川终于将目光自徐行神色不佳的面上缓缓移开,往外看去,抬手。
一个无形屏障缓缓出现,将所有东西挡在外面,包括声音。
“……”徐行道,“是术法吧?”
君川道:“是。”
“先不急着解决。”徐行心不在焉道,“我在怀疑一个人。”
君川:“嗯。”
徐行:“就‘嗯’?你都不问问我怀疑的是谁?”
君川道:“不是我。”
徐行:“不是你。”
君川:“那就好了。”
“想进个鬼市,还真是大费周章。”徐行说到一半,皱眉道,“你硌到我了。往后一点去。这木头身体也太硬了吧?你要设阵我理解,但不能把自己变矮变小一点吗?”
这话说的,神通鉴虽然觉得面前此人略有怪异,但也是听不下去了:“人家保护你,你干嘛总是这么凶啊?你不会以为他真的没脾气吧?”
君川往后挪挪,但空间实在局限,挪不了多少。他眨了眨眼,有点乖地说:“也是有软的地方的。”
神通鉴:“……”
徐行懒得理他,又在装什么可怜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