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斐利尔无辜地眨了眨眼：「安萝丝娜女士自己有看星星的爱好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话虽如此，她以前没这个爱好吧？怎么无缘无故地就想去看什么星星了？你要是和我讲突发奇想就有些扯了，不如说是有人教唆……你不用这样看我，奥菲。我能想到的，军团里其他人也能想到，他们还没查到你身上只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你迟早会面临这些诘问的，至少我得听听你的狡辩合不合格吧？」

卡俄斯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你笑什么？」

「我在想。」奥斐利尔翘着唇角直视她的眼睛，「我们现在的交谈内容，简直像是共犯一样。」

事实上，这话刚刚说出口，奥斐利尔就有些后悔了。正直如卡俄斯，应该无法接受自己将她和罪犯之类的词汇捆绑在一起，会和他生气也说不定。

可卡俄斯没有。

她甚至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只是垂着眼应了一声，像是习以为常般。

卡俄斯……？奥斐利尔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无论如何，她精神不振，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势必有一个帮她去购置各种用具或是传达消息的人，比如贴身侍女之类的。从那个人查起就应该能获得不少情报……」卡俄斯若有所思道。

「『军团』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但现在已经没用了。」奥斐利尔说，「安萝丝娜最后一段时间最信任的人，是一个叫作『罗娜』的女仆，听说是当时从加里耶家族带来的侍女。但你也应该听说了吧？她的雇佣合同消失了，她早就不是公爵府的仆人，翻遍全府上下也没有找到她。」

「什么？」卡俄斯有些愕然，「就是她？可亚瑟说她只是在厨房工作的低等女佣，怎么会变成……等等，她每天进出安萝丝娜夫人的房间，那应该经常在府里露面，怎么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其他仆人难道没有一点察觉？」

她说到一半就反应过来，其他仆人根本不可能有所察觉。

奥斐利尔早就将整个公爵府的下仆进行了一次大换血，这是毋庸置疑的。原本可能与罗娜相熟的人极有可能被换走了。至于现在那群人，要做什么、要说什么，全是来自于奥斐利尔的指意。

「怎么了？」罪魁祸首还眨着眼看她，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不行。卡俄斯暗自叹了口气。奥斐利尔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碎星」还没把他抓去审问简直就是个奇迹。

她打算开口提醒一下他，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先咳嗽一声：「奥菲，你……」

奥斐利尔太了解她，单是几个表情都能推断出她究竟想说些什么。

他嘴角的笑意浓了几分：「别担心，卡俄斯。安萝丝娜的死因，是彻头彻尾的『星溺症』。症状非常明显，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是毫无疑问的自杀。」

「即便如此，造成她这一症状的人……」

奥斐利尔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他随手从吧台上拾起一根细长的搅拌棒，在修长的指节之中翻动把玩。

「帝国的法律……一直都不是那么成熟。」他说，「尽管卡尔提斯家族在这一方面有多次提案，皇室也时常修撰，但我们在魔法侧的研究不够，依旧比不上雷德斯。『因魔法而死』的情况过于复杂和多样，总是难以定罪，更何况是像星溺症这种，从发病到死亡，基本完全不受他人影响，只和自身有关的病症。

「安萝丝娜体质特殊，是天生容易患上星溺症的类型。过去几十年间她一直未曾接触过魔法，也没和占星学派有任何关系，因此才对此一无所知。」

听到这里，卡俄斯的思绪已经平稳下来。她明白了奥斐利尔的意思。

哪怕真的查明，是有人撺掇她去观星，那又如何呢？让人看个星星，触犯了哪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