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连接公爵府附近的以太网不过是几天前的事,卡俄斯并未感觉其出现了什么霍鲁斯难以察觉的变化,看来府内即便有什么问题,也不是特别严重。至于她先前担忧的,亚瑟母亲已经成为「祭品」的可能性,目前也应该可以排除。
她在屋顶上迅速穿梭,躲避着下方骑士团的巡视,手杖的鞭刃卷住那一处尖顶,借着惯性向下荡去,轻松落在了下方的窗台上。室内窗帘紧掩,无法透进一丝光亮,她也不能借此窥探里面究竟是什么场景。
是想办法绕进去,还是继续借问于以太网?卡俄斯坐在窗台上沉思,未等她做出决定,就听见房间里传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那声音听着像是某种语言,可哪怕凭借卡俄斯的耳力,也无法听清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更像是什么无意义的梦话呓语。语调无比奇怪,没有寻常语言的抑扬顿挫,反而过分冗长,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是什么咒语。
卡俄斯悚然一惊,立刻在自己身上加持了一个借助于以太网的障眼法,纵身跃入窗内,就近找了个遮挡物将自己彻底隐蔽起来。窗帘因疾风哗哗吹起,为这过分黑暗的房间漏出了一点光亮。卡俄斯躲在一只矮脚柜后方,借着窗帘飞起间的空隙,勉强看清了室内的一切。
冰冷奢华的卧室之内,一位面容娇媚明艳的妇人正穿着一身睡衣蜷缩在大床上,双目无神而呆滞,口中念念有词。她于一片漆黑中目视前方,面对突然吹起的窗帘也毫无反应,简直像是中了邪一般。
卡俄斯不得不再次请教以太网,询问这位妇人是否被施以活祭的禁术,然而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以太网的能力范畴,她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卡俄斯从矮柜后蹑手蹑脚地移出,来到床前,近距离观察这位实际年龄已经不小的女性。
她与亚瑟长得的确很像,卡俄斯应该没有找错人。她思考片刻,解除身上的障眼法,身形彻底暴露在妇人面前。然而后者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即便卡俄斯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也依旧呆呆地直视前方,口中的呓语并未停歇。卡俄斯仔细听了一段,不难察觉她其实是在重复某一段音节。
眼前这个人身上已经没有更多线索,仗着房间主人对她视而不见,卡俄斯直接大大方方地检查起整个房间。她发觉梳妆台一侧立着不少书架,而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册,内容竟然与占星学派相关,大篇幅的都是有关观星、占卜之类的神棍用词。然而卡俄斯并不精于占星学派,她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无奈之下只记住了几本书的书名。除此之外,房间的地毯上还摆放着不少新奇的魔法道具,其中有许多卡俄斯也没见过,但不难推测应当也是占星学派的东西。
这个房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了。卡俄斯一条腿跨出窗台,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呆愣如痴傻妇人,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大概有了几分猜测。她已经能完全排除亚瑟母亲成为「祭品」的可能性,在她看来,对方的症状应当是「星溺症」。这是个不常见的概念,她曾经也只在那位占星学派的君主诺厄·密德尔顿的书籍中见到过。
各大学派的研究通常都有其门槛,比如必须成为几星以上的魔法师等等,而占星学派是个例外。人人都能观测星星,因此总有一些天赋异禀的普通人,没有成为魔法师的天赋,却在观星上颇有造诣。占星学派曾因此鼎盛一时,大陆各地都掀起了观星浪潮。然而凡事皆有代价,相比起魔法师,普通人的意志力与精神力过分薄弱,可星空往往是神秘却恐怖的。过分注视,会引来不知名的窥探,会被不可视之物夺走神智。不知从何时起,魔法师之外的观星者开始急速削减,很快就彻底从历史中销声匿迹,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
诺厄为此翻阅古籍,各种查找资料,才在某一本曾经发表的极为小众的刊物中找到蛛丝马迹他们都发了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