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碎了。
埃尔伯特:「……」
他刚刚看见什么东西了?
卡俄斯并没有在意他的震撼,继续进入牢房查看其他尸体的情况。牢房内部的环境糟糕得吓人,甚至连老鼠都无法在这里存活,尸体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干草堆周围,石制地板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干涸血迹。
卡俄斯蹲下来,试图取一点血液样本。然而在她俯下身的那一刻,突然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
「呼……」
她猛地扭过头,朝向干草堆最高处的方向。
那是……呼吸声?!
太过微弱,甚至连她的听力都没办法捕捉到,那个人已经命不久矣。她立刻起身,招呼埃尔伯特进来一起将干草往两边搬运。
随着染了血迹的干草被一捆捆地移到两边,那道微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清晰和舒畅,但依旧虚弱得可怕。
最终,干草被全部移走,而地板上多出了一具唯有胸口还在缓慢起伏的身体。那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孩,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已经骨瘦如柴,躺倒在地不省人事。她有一头灿烂的金发,但此时已经如从枯草般干黄,面色惨白、双颊凹陷,嘴唇干裂到满是血痂。
她的头顶,有一对与发色相近的兽耳。
埃尔伯特呆愣了好几秒,和卡俄斯面面相觑。两人当即也顾不上其他,立刻联系军团的人前来这边善后,就把奄奄一息的女孩先送去了最近的圣树教会教堂,请「圣树之手」的牧师们帮忙治疗。
「圣树之手」只能保住女孩一条命,但想要恢复到正常状态,依旧需要不少时间的休养。
将孩子暂时托付给教会后,这件事才总算告一段落。两人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碎星」驻地。
午餐时间已经过了,休息室中的人比以往要多,谢利威尔和二队队长柯丽妮也在。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谢利威尔皱了皱眉,看向柯丽妮,「不是说只是个普通的报案?」
「我从没说过『普通』。」柯丽妮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和禁术扯上关系的,基本不是什么好差事。」
「别提了……」埃尔伯特精疲力尽地挪动到一边的沙发上,将整个人摔上去,「回来的路上又接到霍鲁斯的派遣,结果遇到个尸坑……具体的我回头写文件,先让我歇一会儿……」
卡俄斯倒是不怎么累,主要是被洛尔贝涅各种繁杂的手续搅得头疼。她和两位队长打了个招呼,便下楼去图书馆查找相关的禁术资料,试图和那个法阵上的花纹进行对应。
看着黑发少女拄着手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埃尔伯特突然就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神秘兮兮地对两个队长道:「你们绝对猜不到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你什么毛病?」谢利威尔嫌弃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
「听我说啊!就刚刚在地下室,我们被一把锁卡住了别这么看我,不是我撬不开,是它锈死了然后……」
「……然后?」
「然后卡俄斯小姐,就单手握住它,这么轻轻一捏……」埃尔伯特做了个「砰」的手势,「它就碎了!」
「……哈?你确定你不是在任务途中睡过去了吗?」
●
二层图书馆内,完全隔绝了三楼声音的卡俄斯,完全不知道上面正在进行怎样的交谈。更不知道现在在不少人眼里,她已经是明明可以靠蛮力,却偏偏要学习魔法的天才暴力魔法师了。
法阵的构成相当复杂,卡俄斯借助以太网查询资料,也只是简单还原了最底层的法阵逻辑。从基础内容来看,这东西最初应该只是个普通的、用于改变外貌,又或是增强体质的简单禁术。
这种复杂度,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