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血珠。
那血液与卡俄斯的并不相同。它晶莹剔透,流淌着如水银般的光泽,且迟迟不低落。
「小卡。」尼德霍格轻声说,「过来。」
那一声如同沉闷的钟鸣,敲响了流淌在血脉中,名为「臣服」的回响。
卡俄斯愣了几秒,身体几乎不受控制,立刻扑了过去,如饥饿的豺狼般咬住尼德霍格的颈侧,尖利的牙咬破了光滑的肌肤,贪婪地吮吸那如玉露般美味到极致的血液。
少女死死地咬在男人的脖颈处,双手下意识地扣紧了对方的后颈与腰,两个人几乎是没有丝毫空隙地紧贴在一起。脖颈上的疼痛不时地传来,力量从身体中不间断地被抽走,可尼德霍格只是无动于衷地坐着,手轻轻地拍着卡俄斯的背,面上的笑意温和至极。
「乖孩子,喝了就会好的。」他柔声说,「下回别再这样勉强自己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被设下屏障、无法听见后方动静的塞西尔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卡俄斯才怔愣地从尼德霍格的身上抬起头。
她……她刚刚做了什么?
眼见着卡俄斯煞白的脸色,尼德霍格抬手随意地抹过脖颈,那道伤口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别在意,小卡,只是几滴血而已。」他说,「我的生命是无尽的。」
那些肮脏污浊的液体能成为你的一部分,是我的荣幸。他面带微笑,无声地想。
他看起来的确不像是被吸了很多血的样子,总之比卡俄斯健康多了。但她此时已经觉得自己疼得快要炸开的大脑重新恢复宁静,身体也不再不自然地发冷黑龙的血液果然能够治疗各种问题,而显然尼德霍格的血液比自己的还要效果显著。
过热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卡俄斯略带歉意地看了尼德霍格一眼,举手发誓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至少不能连累前辈因此失血过多。
接着她又看到了坐在前座冷着脸驾驶沙地车的塞西尔。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开沙地车的?」
「……」塞西尔沉默了片刻,声音夹在风里传过来,「我以为你会一直保持那种惜字如金的状态。这不难,多看两次就会了。」
卡俄斯更愧疚了。她先前完全处于一种心脏与大脑同时过热,想到什么就直接去做的状态,觉得多说一个音节都是浪费时间,除非目的是为了骂人。
「给你们添麻烦了。」她道歉道,「之前绷得太紧了,生不出闲聊的心思。」
塞西尔短促地「嗯」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打心里接受这个理由。
三人一时之间陷入了僵持,无人说话。
卡俄斯左看右看,总觉得尼德霍格和塞西尔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紧张。纵使她此刻有一堆疑问需要请教尼德霍格,但目前并不是探讨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