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瞬间从位置上猛地原地起立，椅子脚拖拽摩擦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刺啦」。

「抱歉抱歉，吓到你了？」

看见黑发少女惊恐的眼神，路易才意识到自己逗弄过头了。

他装模作样地用手撑住自己的脸颊，勉强摆出一副聆听的姿态，但只维持了两秒，就再次破功，打了个哈欠。

「……总之，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卡俄斯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在路易对面，将手里那本教科书以及今天的提问摆到他面前。

「『纯种人类为什么很少能成功使用五星以上魔法』？这不是相当简单的理论套用吗？」

来了！那种天才最喜欢说的「这不是很简单吗」和「只是套公式而已」言论！

路易随手拿起教科书，一翻就翻到了对应理论的页数，指着上面的文字道：「你看，已经完全解释好了哦。这个问题未免也太简单了，已经称得上是教师的失职了吧？你这节课的任课教师是谁？得跟贾斯帕说明才行……」

「不是、你等等。」卡俄斯猛地按住他乱动的手臂，对着书上内容目眦欲裂，「怎么就解释好了？这本书写的东西完全没有打算让我看懂啊！这是什么新语言吗？！」

「这个嘛，诺厄写书就是这样子的。」路易无奈地耸了耸肩，开始指名道姓地议论本书作者，「神棍写出来的东西难免神神叨叨，不少都是没用的废话。不过，毕竟占星领域他是权威，所以我没有修改的权限。」

「让我想想怎么用卡俄斯能听懂的方式解释……」

见他竟然罕见地沉默下去，卡俄斯莫名觉得受到了一定的侮辱。

很快，路易便勾起嘴唇，打了个相当欢快的响指：「我想到了。卡俄斯知道魔力传导的介质是什么吗？」

「以太。」卡俄斯毫不犹豫地回答。

「将魔力转化为元素力的催化剂呢？」

「也是以太。」

「非常好！」只是答对了如此简单的问题，路易却像是卡俄斯理论考试得了第一名一般高兴，「与体内或多或少储存着少量魔力的异族不同，纯种人类的魔力全部来源于世界树的赐福，正因如此，当空气中的以太浓度过低时，世界树的魔力便无法被传导过来。」

确实。马尔库斯王国中拥有星图的人极少，本质也是由于那边的以太浓度过低，世界树兰`生ˋ更`新压根没有赐福的机会。

他随意地伸出手，弯了弯指节，一道漂亮的彩色光辉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在那道光辉出现的一瞬间，卡俄斯明显感觉到周围的魔力传导迟缓下来，如同没有上润滑油的齿轮一般，一卡一卡地、生涩地运转着。

指节又是一弯，那道光辉慢慢回旋收缩，彻底消失不见。同一时间，空气再次开始重新流动，被压制着喘不过气的感觉也彻底消失了。

「像刚刚这样，只是一个简单的七星魔法，就能轻易抽干周围的以太。以太被抽完了、世界树的魔力过不来，就算那个纯种人类点亮了九颗星星，也没用哦？只有体内本身就拥有属于自己的魔力的异族，才能勉强补足这份魔力的空缺，达到更高星级的水准。」

路易顿了顿，又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自我推销一般地说道：「像银龙，就是又有世界树赐福、自己体内又有不少魔力的典范，所以能够非常轻易地用出高星级魔法，绝对是一起培育后代的良好选择啦。」

卡俄斯面对他那句平地惊雷一般的「简单的七星魔法」，以及时不时不着调的言论已经近乎麻痹了。

她沉默片刻，艰难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更加符合我目前水准的举例吗？」

「哎？可卡俄斯目前只有五星吧？五星的魔法我好久没用了，都快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