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烈话音刚落,怀王一口茶喷了出去,其他几个王爷碍于情面,忍着笑不敢出声。贤王的脸登时就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何故咽了下去。贤王妃羞得用手绢遮着红透的脸蛋,头低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太子,这是什么场合说话不掌握分寸,简直太没规矩。”南后一张脸涨得通红,双目升腾着怒火瞪着南荣烈,而他就像没看见一样,悠然说道:“儿臣知道母后想看表演,才特意推荐,不喜欢看可以换个节目,何必发火。”

南后一时气结,旁边的宫女忙上来给她捶背抚胸顺气。

凌采薇奇怪其中缘由,想向旁边的齐王妃讨教。见她始终低着头专心喝着早已凉透的茶水,并无搭理她的意思,便收起念头。

她哪里知道,太子口中的御马之术乃是闺房之事、床。笫之欢。贤王口味重,喜欢行房时寻找刺激,常常去妓院里寻乐子。齐王妃为了笼络住他的心,不知从哪里学来一套驭夫术,用在贤王身上。没想到贤王从那开始便乐此不疲,虽然身上常常被贤王妃抽得遍体鳞伤,却对她宠爱有加,这些事虽都是秘闻,但难免有多嘴的太监宫女当趣闻传播出去。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何况还是这样一件关乎闺房之乐的轶事,不消几日便在皇室里传开。南后听闻,气得差点要休了这个贤王妃,是她的宝贝儿子死活拦着,才留了下来。罚她抄女德和佛经半年,以示惩戒。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太子翻出来拿它做文章,无非是气愤南后不尊重凌采薇,想要气气他们。

果然一招奏效,南后再不提让凌采薇唱歌之事。

须臾,早已准备好的舞伎们得到南后的准许蹁跹入场,在大殿正中紧密的摆出姿势,乐师奏响一曲春江月,身穿薄纱彩衣的年轻女子长袖一挥,大殿中间犹如一朵含苞的花,在乐曲的催眠下瞬间绽放。

晚宴算是正式开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在乐曲的遮掩下,紧张的气氛暂时缓解。

南荣烈担心南皇的身体状况,趁这个间隙和四两悄悄地离席去探望南皇。离殿前他望了眼对面的凌采薇,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大殿中间舞蹈的女子,似乎被她们的动作吸引。

其实,她什么都没看进去,只是在想着心事出神。

倪小暖不喜欢歌舞,视线被怀王怀里的小雪貂吸引住了。她跑过去,求了怀王半天讨来玩,怀王叮嘱道:“这是我新得的,兽性未除,你小心它咬你。”那只雪貂在怀王怀里还算安静,可一到倪小暖手上便不安分起来,两只滴溜溜圆的眼珠在一群女眷身上转来转去,突然它像疯了一样,发出一声怪叫,回头一口咬在小暖手上,小暖疼得甩开它,那小畜牲顺势跳下去,从跳舞的歌伎中穿梭着。

歌伎们感觉脚下一团白色像闪电一样乱窜,吓得早就忘记舞步,尖叫着跳起脚躲避雪貂。

怀王看到变故生怕雪貂惊吓了南后,忙起身去追,躲闪不及的舞伎不是被怀王撞倒就是不小心扎进他的怀里。殿内顿时混乱的有如惊马闯进人群,一片人仰马翻的迹象。

“快捉住它,别让它伤了皇后。”杜福拦在南后身前,随身宫女也都围了过来。

谁知那只雪貂的目标根本不是南后,它绕过人群,躲开障碍和追捕,直愣愣向瞪大眼睛的凌采薇扑过去。

第三十三章 刺客(二更)

凌采薇在众人的惊叫中站起身,伸出双臂,惊喜的叫出声:“叮叮当,你怎么在这儿?”那只雪貂撒了欢得跳到她臂上,她稳稳地接住它,把脸凑到它毛茸茸的身上蹭来蹭去。通身白色的雪貂躺在凌采薇怀里手舞足蹈发出“咯咯”的笑声,四只黑色的小爪子像穿了靴子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久别重逢的喜悦使凌采薇暂时忘记了大殿上因为这只小畜牲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