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件已经又脏又破的白衬衫还敞开挂在身上。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来的彻底的黑暗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这几天理过无数次的线索和碎片再一次在大脑进行重组试图找出答案。

脖子有点痒,祝余轻轻蹭了一下,蹭完突然愣住了。

这个感觉...

他想起之前情动的他坐在裴尚的怀里,双臂搂住裴尚的脖颈还把头埋在锁骨时没来由的熟悉感和泛起的那股心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那一定很关键”,祝余想,“想起来就好了,对,想起来,来试着还原当时....”

“咔...”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祝余的思绪。

一股十分有存在感的紫檀味幽幽地传了过来,祝余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裴尚回来了?

脑子里本就散乱的思路被震得岌岌可危,祝余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双手使劲抓住手肘,撑得指尖都发白。

越来越近的紫檀香变得有些压迫气味,身体已经有些微微发抖,刚过发情期的祝余还不那么稳定,依旧会受标记自己的Alpha的吸引,祝余咬住下嘴唇想快点扛过这种折磨人的感受,他祈祷着裴尚能有点眼力见离自己远点。

这边,裴尚一进门就看见不足1.2m的简陋折叠床上,一个抱着自己腿脸埋进膝盖还微乎其微地发着抖的小可怜。

他借着金丝边眼镜的遮挡大肆打量着,敞开的白衬衫要落不落,交叉着的双腿恰好遮住了双腿间的好风景,不过这几日裴尚倒是看得很够也用的很够,这会儿就先让它歇息会。

“他这是在难过吗?”裴尚向前走了一步,“会难过到哭吗?”

想着祝余这种飞扬跋扈的大少爷也会被欺负地缩起来偷偷掉眼泪,肉体的折磨算什么,精神上的屈从才是他想要的。

真是爽啊,裴尚冷笑着快步走过去正准备抬起祝余的头欣赏他涕泗横流可怜巴巴的样子。

祝余却先甩开了他的手。

“直说,你怎么才让我走?”

双臂向后撑着床板,微微向后倾倒,嘴角挂上了祝余平时在外晃荡的招牌嘲讽笑容,双眼看似漫不经心地盯着裴尚,瞳孔里却沉淀着压迫力。

在刚才的几十秒内,祝余强迫自己快速适应Alpha信息素的存在,一直尝试自己逃出去的想法也干脆一盘推倒,“没有谁能让小爷我坐以待毙,大不了就正面刚。”祝余狠狠的想着,在感受到对方即将碰到自己的肌肤时,迅速调动肌肉记忆,摆出了自己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既然他那么熟悉我,那就摆出“我”,看看他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