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激荡。

那都是他应得的。

最后一趟上山,楚惊澜已经度过了体力不支头晕目眩的时段,跨过那个坎,灌了铅的腿仿佛已经脱离了泥土的桎梏,没有灵力也变得轻飘起来,浑浊沉寂的眼神也重归清明,但力气的消耗不是虚假。

在村庄里补充的水又喝干净了,楚惊澜嘴里是干燥的血腥味,他突然开口对萧墨道:“你走在我身前去吧。”

萧墨偏头:是疲惫到了需要前面有个身影领着走的时候了吗?

在跋涉中累到极致时,给人一个触手可及的目标或者身影,的确有助于鼓舞人的意志。

萧墨没有多想,朝前走去,领先楚惊澜大约三五步的距离。

楚惊澜其实没有疲惫到那种程度。

但他方才确实也在烈日下恍惚了片刻,耳边萧墨的脚步声也变得有些奇怪,他偏头看去时,已有了些虚影。

看不清。

此刻视线恢复,他突然就很想看看萧墨走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或许当真需要追逐一个身影来撑着走完最后一段路,或许只是某个不经意间的想法,并无他意。

萧墨在前走了片刻,快到山门时,楚惊澜迈步上来,又走到他身边。

同行、分开,再到并肩。

山门近在眼前。

楚惊澜的灵台神思也清明起来。

漫长的路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

萧墨先是偏头笑了笑,不过很快一愣,他飞速给楚惊澜传音:“楚惊澜,惊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