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尚未有皇储,因此赐花便由三位帝姬陪同小皇帝完成。

往年纪初桃是不参与赐花的,她不似两位姐姐那般位高权重,赐的花也无甚意义,连着几年都告假不去。

今年也一样,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花上,看也不看便回绝道:“不选,撤了罢。”

挽竹“噢”了声 ,端着花盘要走。

正巧拂铃进来,问了缘由,便向前劝道:“殿下往年不涉朝局,故而不赐花也在情理之中。但今年殿下连连主持几场大宴,琼林宴更是名声大起,令无数士子刮目,按理是有权赐花的。”

纪初桃道:“可是本宫没有想赐花的人。”

说到此,她一顿,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张桀骜英俊的脸来。

拂铃看了眼她的神色,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奴婢听闻,今年簪花御宴,镇国侯世子也会去。”

纪初桃眼眸微亮,细嫩的指尖转着鼠须细笔,忽而认真道:“你们说若是送武将,该用什么花?”

挽竹和拂铃相视一眼,俱是露出些许轻快的笑意。

宋家酒楼,厢房内。

祁炎抱臂望着窗边的铜镜,面无表情,甚是凝重。

一旁,宋元白翘腿嗑着瓜子,忍不住道:“我说祖宗,你来我这儿对着这面破镜子看了快半个时辰了,到底意欲何为?”

祁炎审视着镜中眉目硬朗的脸,肃然问道:“我和孟荪,谁好看?”

“咳咳!”宋元白险些被瓜子仁呛住,一阵猛咳。

见鬼了!这是祁炎问出的问题?!

宋元白满脑子都是“吾与城北徐公孰美”,半晌颤巍巍竖起一根大拇指,嘴角抽搐道:“君美甚,孟公何能及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