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快将那个月牙凳给我挪过来。”

拂铃依言照做,看了看高度,颇为担心道:“殿下,您要取什么,还是让奴婢来罢!”

“没事,你扶着我。”纪初桃稍稍提起裙子,搭着拂铃的手踩上月牙矮凳,佛龛内的情景一览无余。

里面的三盏长明灯,是祁炎此生最重要、最敬重的三个人,几十年风风雨雨,管他什么英雄骨还是美人皮,都化作了虚无缥缈的一缕青烟。

纪初桃合十道了声“叨扰”,这才小心翼翼地去挪灯盏。

那灯盏是铜质的,油火长时间熏燎,温度十分高。纪初桃猝不及防被烫了手背,顿时“啊”了声,飞速缩回手。

“殿下!”拂铃忙道,“太危险了,让奴婢来罢!”

“没事没事。”纪初桃不甚在意地用帕子缠住手隔热,继续小心挪动灯盏,果然在祁老爷子的长明灯下发现了一块颜色略微不同的木板。

按下木板,神龛底座便出现一个暗格,里头放着一个巴掌宽大的木盒。

纪初桃心下一喜,将木盒取出,灯盏归位。

想了想,她顺势将神龛中的积灰拂去,又仔细地添满香油,摆上早就备好的瓜果线香,看着冷清的祁家佛龛一下子热闹起来,才心满意足地拿着木盒下来。

“走罢。”纪初桃将木盒藏入袖中,重新戴上帷帽,开门出去。

而此时寺门外的街对面,宋元白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右手拎着一坛美酒,吊儿郎当地从墙角转出,混在人群中,不紧不慢地跟在她们的马车后。

马车摇晃,将纪初桃的心思摇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