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希从地上爬起,冷不丁抛下一句“医馆恙者向来不多”,才离开内厅,留步应天和雷祯面面相觑。

回房路上,苓希一路小跑,一颗颗滚烫的泪珠随之砸落与浅青色的纱裙上,砸出点点深青泪渍。

步应天和雷祯一番话如当头棒喝,重重敲醒了她。

即便她与逍萧再如何伉俪情深,这寨中数千人的指点,他们也可扛个几十载吗?而若要私奔,恐怕身已先死!

原以为逃离医馆后,她终于有了家,到头来,这个”对她的排挤比医馆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此生头一回如此不愿见人。

比遭师父羞辱后更甚!

***

许是苓希过往的身份被传开,今日上门求医之人寥寥无几,仅有的数人都被元石拒之门外。

苓希便在房中对着步逍箫送她的玛瑙玉珠项发呆。

她怀念的并非这条珍稀的项,而是步逍箫求亲时的真情流露,与她答应时,他眼中豁然亮起的,比星辰更璀璨的光。

步逍箫得了元石传信,急匆匆在日落之前赶回房中,一入房,就见苓希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美眸红肿地盯着那串项,他冲过去将苓希一把搂入怀中,搂得死紧,褐眸被怒意烧得通红,嗓音痛心疾首,“我都听元石说了。他们简直无聊至极!”

那个上报消息的狗杂种,他定不会让其好过!

苓希缓缓抬手,有气无力地回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