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摸向苏蘅小腹。苏清哲从背面拥着她问：“饿了吗？还睡不着？”见苏蘅不支声，他摸了摸苏蘅空空如也的胃道：“还是起来吃点吧。下午你就犯困没用什么东西。现在也该饿了。”

说话间，苏清哲已经起身下床。去厨房叫膳了。

苏蘅心想厨娘早都回去了。他还能开火不成？

谁知不过片刻，苏清哲果真端着个砂锅一样的小铜锅过来。热腾腾的放在桌子上说：“厨娘走之前留的火。不过只剩炖菜了。你多少吃点。”

说完转身又回去拿了两碗米饭。

苏蘅被苏清哲的举动呆呆的。她靠在床上，半晌没有动作。苏清哲见她不下来用，索性坐在床边喂她。

“来，张嘴。”苏清哲夹着一块滚肉。

苏蘅惶惶不安。这时候她终于想起来她下午忘了问什么了。她问苏清哲：“苏清哲，我是不是快死了？”

大夫到底说什么了。能让苏清哲又气又怒，不过半晚又转变为体贴怜惜。

一行清泪从苏蘅娴静清美的脸上流下。

其实苏蘅自己也能感到她身体不好。这些日子她时常没力气，有时候吃什么吐什么。有点像抑郁症后期，人惫懒躺在一动也不动。经常睡着了就睡不醒。

要不然就是睡一会儿就饿。在又困又饿中醒来，又不知道吃什么。苏蘅以前听说过，胰岛血糖出问题了的临床表现就是这样。

她是不是快死了？

苏清哲哭笑不得，摸了摸苏蘅的脸，失笑地问：“你想到哪去了！”

苏蘅噙着泪光，无限柔情的摸了摸苏清哲的脸。她看着这张俊美无匹的脸，期待的想如果苏清哲是1V1男主该多好啊。如果他不是肉文男主，和他在一起该多幸福啊。

苏蘅看了好一会儿。从鼻子摸到眼睛、眉骨，最后又下滑到脸上。他一点都不像纸片人。摸起来是这样真实。

苏蘅哭着咬着滚肉丸子，她低头慢慢哽咽地说：“苏清哲，如果我死了。你不能把我给烧了，对着黄河撒下去。”

从古至今，从三次元倒二次元，黄河自古以来都是母亲河。

不知道她能不能从这条母亲河。流到现实里的母亲河，重获新生。

苏清哲的心如被捅了一剑！他痛彻心扉，捏着药碗反复回想起大夫说的话。他不甘心的问：“你就一点求生意志都没有吗？”

“李江林死了。你一定要跟着他死了，才觉得自己是赎罪了吗。”

苏蘅紧紧闭上眼，睫毛上全是含泪的泪水。

苏清哲强忍着不对苏蘅发火。体谅着她是个孕妇，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想着这一点，苏清哲尽量温柔。

“先吃饭。”苏清哲决定先不和苏蘅谈这个问题。

苏蘅却忽然倔强起来，“你先答应我。”

苏清哲拍案而起。狠狠瞪着苏蘅半晌，拂袖离去。

……

苏蘅大半夜气走了苏清哲。

等到黎明天亮，苏清哲也没有回来。大抵是回苏府了。苏蘅看着饭菜凉了，自己去厨房生了火重新煨热。坐在厨房填饱了肚子。

次日，苏清哲下朝后去了后宫一趟。叩见太后才请安出来。刚过朝武门就看见等在城门口的轿子。

谢东树招手让苏清哲过来。仆人在轿子一旁守候，是苏清哲眼熟的熟脸。以前常在谢府给人引路。

苏清哲手里拿着懿旨，微微一笑。

谢东树的轿子拦住苏清哲远去的步伐。一轿一人亦步亦趋。谢东树打着轿帘似笑非笑，苏清哲手里的懿旨醒目。他问苏清哲：“皇上若是知道你去了后宫……”

苏清哲自信了然，拿着懿旨敲了敲车窗。他弯腰轻轻说：“老师莫不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