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乖乖地走到惠明跟前行了个书生礼叫太太。

惠明也笑着受了礼,又叫陈岚在她身边坐下。陈岚按着学生侍奉老师的礼仪坐在惠明的侧后方。

众人亦回味过来,此前周静姝看似刁难之举,实是为惠明寻座下学徒呢。

一紫衣女子抚掌大笑:“惠明沐日浴月,餐云卧石终日。如今竟有学生也认不得你了。”

陈岚面色微微发红,这,这她也没有这么明显的不识相吧。隐居了她不认识也很正常不是么。

惠明此人,确实韬光养晦多年,在本朝有过官身,与太女有过座师之谊。

不过终究是厌恶官场名利,未过而立就辞去官身于终南山隐居。也有人说惠明和皇帝不相宜,才被逼辞退的。

这么浅显的挑拨惠明显然不会入心,只饮了一口桃花酒,说:“识不识得,今日也识得了。”

见惠明不上当,众人也不再攀缠此事。而是继续就着之前的话题论文说典,时不时举杯痛饮。

陈岚就坐在惠明后头,听着众人殚见洽闻的辩论,有些困,又时不时看着惠明起落的酒盏,数她喝了几杯。

惠明微微侧过身,悄声问她:“她们说这些,你可有什么见解?”

陈岚想了想,胡乱捏了几句:“太太们掇菁撷华,谈霏玉屑,馔玉喷珠,我不及远矣。未有什么想法。”

惠明也不着恼,又缓声再问:“你说实话,我不会说你。”

陈岚只好老老实实说:“不太听得懂。”

惠明就笑了:“你听不懂是正常的。这些人咬文嚼字惯了,放屁都要抠什么诗出来。”

陈岚微汗,狂人的朋友果然也很狂,不是狂人不聚头啊。

惠明又问她:“会作诗吗?字写得怎么样?”

陈岚想想自己写出来纸和墨都觉受辱的诗,和勉强能见人的字,很羞愧:“不会作诗,字也很一般。”

惠明听到这个答案,并不生异,又说:“我看了你的文章,是做实事的路数。不必迎合她们错彩镂金的风气。诗不会就不会了,也没有必要特地学的。”